端着油灯的珠里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身段姣好、黑发如瀑的女子,光溜溜地跪坐在地,正认认真真地对着一面小镜子摆弄着自己的胸。她的表qíng十分严肃,又透着一分求知与好奇,仿佛正在探索一个新型的忍术。
珠里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啪的一声把房门合上了,免得被其他路过的人看光光。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珠里克制住自己跃跃yù试的手,低声嚷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啊……”泉奈的动作僵住了。
他没想到珠里会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珠里没敲门就进来了。
他真的没有想做奇怪的事——他从小到大一直和斑哥待在一起,整日出入全是男人的战场,根本没近距离观察过女人。每一次看到珠里的身体,他都会十分地好奇,忍不住好好研究一番具体的构造。
“你听我说……”泉奈说。
“我不听。”珠里的头顶相继蹦起了几个十字架,“快点,赶紧,和我,jiāo换,回来。”
泉奈轻嘁了一声,习惯xing地梳了一下长发,又想要把那头漆黑的发丝绑起来。可梳了又梳后,他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随身携带发带。
“你知道的吧。”珠里跪坐在地上,“要想jiāo换回来,必须触发梦境之中的场景才行。你记得……刚才的梦里发生了什么吧。”
“嗯。记得。”
提到那个奇怪的梦,珠里的心qíng就很是复杂。泉奈看到她的表qíng,忍不住说:“喂,女人,别露出这种……这种奇怪的表qíng!。”
珠里不说话,直直地往枕头上一倒,又朝泉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没错,在那个令她无法释怀的梦境之中,他们就是在做这样诡异的事qíng。泉奈抱着她,一起凑在枕头上睡觉,就像是寒夜里互相安慰的两个小动物似的。
然而现在也不是冬天的寒夜,他们两也不是什么需要温暖关照的小动物。
泉奈还是不习惯披散头发的样子,于是便从忍具袋里扯出一根绷带,将就着绑起了头发。他披上一件外套,就在珠里的身侧躺了下来。
两个人好像都不太喜欢和陌生人靠近——更不喜欢与“变成自己的陌生人”共眠。因而,即使睡在了一起,他们还是保持着十公分的安全距离。
“这样是不行的。”珠里chuī熄了烛火,对泉奈说,“你再靠过来一点。”
“感觉太奇怪了,”泉奈说,“被自己抱着睡觉……”
“你以为我愿意吗!”
最后,泉奈妥协了。他靠近了珠里的怀里,像梦境中所指示的那样,把头颅埋入了珠里的胸膛。而她则将双手搂在他的腰间,仿佛在安慰一个孩子一般。
“睡吧。”珠里将下巴支在泉奈的头顶,“赶紧睡,一会儿醒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习惯当男人啊……”泉奈说。
“我觉得你也挺习惯当女人的。”
被珠里损了一下,泉奈又嘁了一声,gān脆地闭上了眼睛。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了呼吸之声。再过没一会儿,珠里便睡着了。
这一觉也没有持续得很久。原本睡眠质量很好的珠里,在天快亮时又惊醒了过来。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面前正是泉奈的胸膛——
虽然身体确实是如她所愿,jiāo换回来了,可是现在的姿势未免太奇怪了。
她还窝在泉奈的怀里呢。
面前的青年依旧在沉梦之中,呼吸声沉稳而绵长。他合着眼帘,细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被时间冻结了一般。仔细一看,还能从他的面容上看出斑五官的影子来。
珠里微动了几下,想要从泉奈的怀里挣脱出去,又努力把背后绑着的头发拆散了。这几下动作,让泉奈也微微睁开了眼睛。
“……变回来了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意。
“是啊,所以你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吧。”珠里的指尖攥着绑头发用的绷带,声音轻轻的。
“天还没亮,不是吗?”泉奈说。
“啊?”
泉奈重新阖上了眼,他圈着怀中女子的模样,像是圈着一个小动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