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喜欢他……
想到这里,竞日拿出最初画的画,那是月色下的桂花树,花瓣洒下,有一戴着文士帽之人伸手yù接,身姿俊逸,衣襟随风摇曳,飘飘然如仙。
那人的脸是神蛊温皇。
原来,我最想见的人竟然是神蛊温皇。
竞日手捂在额头,觉得即使过了这么久,这个现实还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喜欢谁不好……为什么要喜欢神蛊温皇……
也许是多年的陪伴……也许初见之时就已经动心……也许是那日在桂花树下捡到他。
若非喜欢,jīng明如竞日,根本不会将血液炼制的药丸bào露给温皇,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却在对方受伤时只想让他快点痊愈。若非喜欢,怎么会纵容温皇试探北竞王府,底线一再退让。
若非喜欢……
若非喜欢,怎会将他揉进心里,画出时,却是心中无比柔软……
现在想来,连试探之语,都是美好的回忆。
“哈……真是疯了!”竞日放弃了挣扎,接受了现实,也知道,将感qíng埋藏得更深才是最好的选择,温皇是何种人,他十分清楚,做个不远不近的朋友,大概是最好的距离了。
竞日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他擅长忍耐,忍耐这种体弱多病,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在王府,忍耐两任苗王的猜忌,韬光养晦,不问世事。
可是,这些忍耐他从不在意,他只在意身边的人,竞日捂住自己的心脏。所以,若说了,也许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温皇出现,竞日认真的想,我要把画送给他。
只是将画送给他,然后把自己的心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让他发现,好不好?
可惜,神蛊温皇两年未在北竞王府出现。
竞日依旧仿若无事的过着他的日子,只是将画拿出,看几眼,又放回去。
这两年中,在苗疆的魔门世家前来投奔,送了九龙天书作为投诚。
竞日研究了很久的九龙天书,觉得这东西太危险,gān脆压在箱底,不能给苗王,更不能泄露给别人。
两年后温皇回来了,兴致勃勃地跟竞日分享一本名叫羽国志异的书。
竞日粗略的看完,“所以……你这两年跑去羽国了?”
“这位万军无兵策天凤很有意思,只是难以找到,不然,可以成局。”温皇兴趣盎然。
“你与他,无法成局。”竞日想了想,劝解道。
“哦?好友认识他?”
“大致猜到了。”
“那……”
“我十几年前曾与他有一面之缘,”竞日状若回忆,坚决不说与默苍离还偶有联系,“他是唯一一个在棋艺上胜过我的人。”
“好友这样说,我更加的有兴趣了!”温皇的羽扇遮住嘴角,眼里都闪着愉快的光亮。
竞日觉得有点酸,伸手捂住胃部,“很难找到他的,除非有一天他自己露出破绽,不过你可以慢慢等。”
“好友又生病了?”温皇伸手yù为他诊脉。
竞日随温皇动作,“无事,大约是今天喝了雪水酿的酒,有些寒凉,稍后就好。”
几年后。
中原出现西剑流之乱,神蛊温皇入局,竞日拿着qíng报,发现温皇果然玩得很开心,还把千雪拉下水,竞日围观的也开心,西剑流的赤羽信之介无疑是一个好对手,与温皇你近我退,不亦乐乎。
直到竞日接到任飘渺身亡的消息。
竞日起身,第一次启动了早就培养好的替身坐镇王府,本人连夜赶往神蛊峰,到达峰顶时,正看到凤蝶对着一个棺材哭泣。
竞日镇定的走过去,“小蝶。”
“叔祖?你怎么会来此……主人,主人他……”凤蝶眼睛红红的。
“我来看看,”竞日走过去,推开棺木,白发的任飘渺躺在里面,竞日的手有些颤抖的碰触到尸体,冰冷的,僵硬的,真实的。
来之前,竞日曾想过各种可能,直到现在确定,温皇真的死了。
一时心qíng激dàng,侧身,一口鲜血喷出。
凤蝶赶忙扶住他到一旁坐下,“叔祖你怎么样?”
“我无事,千雪呢?”
“义父……”
“原来好友这般重视温皇!”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让竞日有些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