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回来gān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后来,我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马克!马克!”
马克是马修给我取的名字。虽然卡门说我叫萨维奇,可我总觉得那个名字不是我的,听起来别扭。
“什么?”我缓过神来,手上仍拿着那个像框和照片。
“马克,这是你的照片?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啊,能给我看看吗?”
我递给了他,他贪婪地欣赏着,指着照片上的人兴奋地说:
“这是马克!这是马克的妹妹!这是马克的弟弟!原来你有弟弟和妹妹?”
我狐疑地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弟弟,但卡门不是我妹妹。
“我记不得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指责我说:“你的记xing可真坏,连自己的弟弟都忘了,你的弟弟很英俊呢,嗯……比你英俊!他是gān什么?”
我努力回想着,拼命回想着,这个被我认作弟弟的人,他是gān什么的。
好久,脑中却有一片混乱发生,斗牛场,斗牛士,人群,鲜花,鲜血……
“他应该是个斗牛士吧。”
“咦?他是个西班牙人?你可是地道的意大利人呀。”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
我的头开始胀痛,每当我努力想想起以前的事,脑中都好像上演一幕幕的混战。
“好吧算了,既然你有照片,这个像框就送给你了,你把照片放进去,天天看着它,让它陪着你。”
“谢谢你,马修。”
我很感激马修,虽然他只有十五岁,可在这个世界里,他明显比我成熟。表面看上去是他跟着我,其实,无时无刻地,照顾我的,都是他。
他是一个善良的男孩。
夜游神
我们转遍整个街区,都没有太惊喜地发现,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少得可怜,除了一双皮鞋和一个像框,我们只捡了快废铁和废金属丝,这是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了。
到了中午,马修饿了。
我也饿了,但我们的钱已经没了——路过一个巷口时,马修看见了更可怜的老乞丐,把钱全给了她。
我没有阻止他,他的善良只会让我自惭形秽。
正巧路过一家面包房。
香喷喷的奶油香味从面包房里飘出来,刺激着我们的味蕾和食yù,马修的蓝眼睛放着绿光,他咽着口水说:
“马克,怎么办?我饿得走不动了。”
我忍着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噜的叫声安慰他:“我口袋里还有一袋冻牛ròu,回去煮热了给你吃。”
“可我想吃面包。”他指着面包房,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也想吃,但我们没钱。”
他眨眨眼睛望向我,狡黠地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们去偷。”
“偷?”
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来了罗马后,再贫穷的时候我都没有做过小偷,这不是胆量的问题,只是我意志坚qiáng。
“对啊,我们到面包房里,你装作和服务员聊天,我就从货架上偷面包,然后我们就——跑没了影,他们追也来不及。”
“万一有警察怎么办?”
“我看过了,这附近没警察,要是有,我掩护你,我是小孩,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太冒险了!”
“马克马克,我求求你了,我宁可坐牢,也想吃那个面包,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一块像样的面包。”
他的哀求满含辛酸,我软了心,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整整衣服,忐忑不安地走进了面包房,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百无聊赖的坐在玻璃台子后面想心事。看来面包房的生意今天也不怎么好。
“小姐……”
她抬起眼睛,首先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然后鄙夷地挥挥手:
“去去去,我们这里没施舍。”
她当我是乞丐,我有些恼怒,但看看自己的穿着,脏兮兮地破烂衣服,不是乞丐又是什么?
“我要买面包。”
她挑起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大声问:“买面包?你有钱吗?”
“我有,当然有!”
明显感到了底气不足,我把手揣进口袋,假装那里塞满了鼓鼓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