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霓漫天已然经身死道消,你爱我一点儿又能怎样呢?
好、好、好,既然你终究不肯爱我,不愿于我同生,那也永远别想有机会与霓漫天共死!
我诅咒你,以神的名义:今生今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师父,尊上,长留上仙,既然世人都以为你心系苍生,那你便为这世人、为这苍生,永生不死吧!
也许,若gān年后,终于会有另一个人走进你的心里,挤走那令我痛恨妒忌的霓漫天。
可是,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花千骨满是迷惑。
而另一厢,早已入戏至深的白子画,则蹙着眉,满是迷惑地问漫天:“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漫天闻言,凝目细看,正看见花千骨眼中满满的,对白子画的深qíng缱婘和对自己的厌恶嫉妒。
她心头恍然:只怕,这花千骨,仍是对白子画qíng根深种的那个啊!
她眸光一转,暗暗冷笑:这样也好,省得我报仇找错了人!
再看白子画满眼的唯恐避之不及,便有些好笑,看笑话似地对他说:“看来,这是我那个世界的花千骨。尊上,她可是与你两qíng相悦,对你qíng根深种啊!”
白子画打了个寒战,在无间之渊的幻境中一世世被花千骨的qíng根深种折磨的身心具疲的记忆自脑中划过,他惊得脸色都变了:“在你们那个世界,她好像是白子画的徒弟吧?”
“是啊?”漫天秀眉微挑,“在你们那个世界,霓漫天,不也是你的徒弟么?”
白子画哑然。
漫天悠悠道:“看来 ,我也没有说错,尊上只爱你的徒弟呢!”
白子画哑口无言。
漫天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白子画,目光便忍不住转到无垢身上。
恰好首位的三位国主的寒暄到了尾声,东道主萧珩便当仁不让地起身,宣布了首次三国会武开始。
不说萧珩这般,连意思意思推让都不曾令萧璎与萧珞做何感想,无垢是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原因无他,实在是萧家三父子之间的氛围太过诡异了!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转头去看漫天,两人恰四目相对,有无声的qíng谊在眼中流转,似温软了整个天地。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子画眸光一黯,一颗心已然沉了下去。他又想起了漫天的话:
“我心悦无垢,却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呢?
而这时,青龙国鸿卢寺正卿诸葛亮已然登上了高台,慢条斯理地摇着羽扇,朗声道:“请各国参赛人员上台抽签~”
无垢对漫天点了点头,便纵身一跃,上了擂台。
白子画用余光瞥了一眼花千骨,极快地伸手摸了摸漫天的脸颊,亦纵身而去。
漫天恼怒之极,却忽闻一声娇笑,扭头一看,却见灵动如月下jīng灵般的婠婠对她抛了个媚眼,身形一动,如踏波乘风般上了擂台。
其余人等也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御轻功上台。
花千骨眸光一滞,哀怨地看向白子画。白子画恍若未觉,只是与叶孤城点头致意。
花千骨满心失望。
她原以为痛得久了,就不会再痛。只因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可心头绵绵密密如针扎锥刺般的感觉还是令她喘不过气来。
——白子画,你当真是我的劫数!
而我,早已在劫难逃!
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不许你爱别人!
你不是爱霓漫天么?
那么,我让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也是她有意卖弄,见人都上的差不多了,才自袖中取出一条鹅huáng色的长绫,秀手一抛,那huáng绫便dàngdàng悠悠,似不着力般,偏又逆着风向系到了擂台上的旗杆上。
她便踩着这条huáng绫,如凌波仙子般,一步一步,从从容容地走上了擂台。
这一手的确漂亮,可凡是到达先天的高手都做得到。
因而,在场的高手只觉平常,反倒是那些不懂武功的文臣们轰然叫好。也不知是谁,怪声怪气地喊了一声:“再来一个!”
场面一时寂静,而后,轰然大笑。
花千骨气得浑身发抖,面上却是一片惨白,尽显楚楚之资。
漫天“噗嗤”一笑,心道:“这是把花千骨当成耍把式卖艺的了?”又见花千骨这般作态,只觉心下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