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入江正一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我是你们的同伴。”
把他们打成这样,还说要放瓦斯毒死他们,现在说是同伴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狱寺立刻表示怀疑,入江正一抓狂地挠挠头发,好不容易才把大概的qíng况解释了个大概,又想起忘了接通意大利主战场的联络。
等待瓦利安消息的间隙,斯帕纳和糙壁先给所有伤员做了简单的处理。除了笹川了平和山本武还昏迷不醒,其他人都还算jīng神。沢田纲吉顾不得自己一身的伤,也跑去帮忙。给狱寺也包扎好后,他看到寺崎杏还坐在装置里面发愣。
“杏?”
他探身进去,寺崎杏听到他喊她,缓慢地朝这个方向伸出手。
“给你。”
是透的指环。
沢田纲吉一怔:“给我这个gān什么?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要是有伤口的话先包扎一下……”
寺崎杏不说话,似乎他不拿她就一直打算这么伸着。沢田纲吉只好接过,透的声音也同时在耳边响起。
“让她一个人呆着。”
“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来话长,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先让她休息会儿吧。”
沢田纲吉三步一回头地离开,透在他身边跟着,看到少女又机械地坐回去,微微叹气。
上野芽衣点燃指环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都被幻觉覆盖。梅洛尼基地变为被pào火侵袭的并盛,雾气在寺崎杏的身后凝聚成一个个人形。
——鉴于你之前有反悔和抗拒的前例,为了确保你从今以后不再gān涉彭格列的行动……
透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
“别看,杏!!”
他喝止寺崎杏想要回身的动作,甚至忘了自己半透明的身躯去拦住她的视线,可已经来不及了。
寺崎杏倏然睁大了眼睛,不住地向后退。踩到脚边的碎石块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离她不远处,伤痕累累的沢田纲吉倒在血泊中。不止他,狱寺隼人、山本武,京子和小chūn,连小小的一平和蓝波也没有例外。所有她熟悉的与彭格列有关的人都在那里,了无生机的尸|体七零八落地分散着。
是因为你。
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
都是因为你,他们全死了。
“杏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要害死十代目?”
“蓝波大人不想死!”
“小杏,为什么?”
他们七嘴八舌地在脑海里指责她的隐瞒,寺崎杏崩溃地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不停地钻进脑袋里。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答应了啊,我答应了啊!”
大火烧毁的高楼摇摇yù坠,石块从高空落下,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倾落的墙体瞬间把他们埋在底下。
寺崎杏愣怔一瞬,又慌忙爬过去跪在废墟前,伸手去扒拉石块。手指很快黑红一片,透焦急地冲她喊,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透想拉起她,没有实体的手臂扑了个空。他回身怒目盯着上野芽衣,厉声质问:“她不是已经投降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们要bī疯她吗?”
“为了提高概率。”
上野芽衣语气淡淡,对面前的景象毫无愧疚——他们当然也不会愧疚。观测者之戒在她颈间微芒闪烁,之前出现过的世界线在她身后延展。
这个世界依然停止在观测者之戒火星闪烁的画面,雾气笼罩,模糊不清。
“即使她做出了这个决定,世界线还是没有清晰,很有可能之后还是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认为,只有让她彻底断绝了再去gān扰彭格列的想法,才能将概率提高到顶点。”
她微微偏头,勾起嘴角。
“这就是再cha手的下场——有什么能比亲眼见证更让人铭记呢?虽然不能亲手抹杀她,但是对意志进行考验……也算是规则内的。”
透攥起手——他已经很久没有实体,也不记得什么是疼痛。可这个时候,他无比希望自己有一个能够行动的身体,至少能拉走寺崎杏。
“你们就不怕她做出和我一样的事?”
“她不会。”上野芽衣肯定道,“确实,从你身上我们看到了极端qíng绪qiáng大的负面作用。但寺崎杏到底只是个小女孩,比你要脆弱得多,只这么一会儿就崩溃了。和你那样玉石俱焚的绝望不同,只要她还抱着让沢田纲吉活下去的希望,不想这一幕发生,她就会恪守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