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此之前，祝君之想过的最差的结局大概也只是和邪剑仙同归于尽之类的。但他不曾料想到的是，邪剑仙竟吸收了那么多的邪念，就连身为上古神shòu的他不是对手了。
想到这里，祝君之便眨了眨胀痛的眼，抬起头时，眸眼里光彩全无。
“龙葵呢？”真没办法呐，即便是昨晚那个人对他说了那样伤人心的话，他却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舍弃她。
“她和菜牙去锁妖塔救五位长老了。”答话的人是最没眼力的雪见。
“哦。”祝君之轻笑了声，突然侧过身子猛咳了一通，直到胸腔终于又恢复到了平缓的起伏，才停下动作，低声应道。
紫萱皱了皱眉，有些同qíng祝君之，但由于眼下局势还过于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来细想安慰的话语，所以她顿了一顿，给足了让祝君之缓过来的时间后，终究还是说了句先回去和大家汇合的话。
所以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吧。之前海底城的那幕终于还是要上演了。
说话的人是蜀山的清微。
说实话，不管是认识他这个人以前，还是认识他这个人以后，祝君之都很讨厌他。不，更准确的来说，蜀山的那五个家伙他都讨厌。因为如若不是他们的话，怎么会有邪剑仙这个东西诞生呢？
而也正是因为讨厌他，所以他说的话，祝君之向来都不爱听进耳朵去。不过就在今天，有一句话，他却实实在在的听了进去。
他说，龙葵的千年修为和雪见姑娘的心都是铸剑最好的祭品。
然后又几乎是才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便微颤了颤眉，忍不住的咳了两声。
“还是有选择的。”他弯过渐失血色的唇，欣喜道，“小葵……”但他呼唤的那人好像并未听到他的声音。或者也可以说，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过他。
当他歪了歪脖子，缓缓地睁开混沌的眼时，正好瞧见此时的她拉过了景天的手，一边止住眼眶里打转的泪，一边祈求他让自己牺牲。
他稍稍的愣了愣神后，到底还是又释然的笑了。
我只是来还债的……
祝君之张了张嘴唇，gān涸的喉咙却实在难受的发痛，于是他只得抬了无力的手，捏了捏喉间似被烈火灼烧的那一块地方。
其实有的时候，可以一心二用也是一件跟痛苦的事吧。即便是已经尽量将所以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隐隐疼痛的喉咙上，但耳朵却还是不争气的听到了些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是听见她微抽了抽鼻子，然后是袖子里的手掌心与指甲的摩擦声，最后才是记忆中他熟悉的声音与语调。
“哥哥……”她如此说。“这就是命，一千年前你没有做到的，一千年后，上天他又给了你一次机会。”
烦。
烦死了。
他揉了揉久久皱着不曾舒缓过的眉，咬下唇上gān枯的皮后，终究又缓缓开了口。
而在此之前，他想，如果再没有人应答的话，就放弃好了。反正也是为了还债而已，并没有别的qíng感掺杂在里面。
虽然喉咙还是有似在被火烧的感觉，但他还是清了清喉咙，下意识的抬高了两三个音调。然而大概是因为某种莫名的原因，当那些话语从他口中冒出来时，却像怕生的孩子一样，抖了一抖。
“不要跳……”他稍稍愣神，很快低下了头来，缓缓移步到龙葵跟前，咬了咬牙关，选择抛弃了最后的唯一的外衣。
“别跳，好不好？”他拉过龙葵的衣袖，痴痴道。
“你放手吧。”龙葵扯回了袖子，垂眸道，“我们早两清了。”
“你才没有原谅我呢……”他眨了眨了湿润的眼，鼻子已然发痒得不得了。
“你总是这样……”是龙葵的叹息声，“千年前如此，千年后更是这样。你到底，要到何时才不会总想着自己？”
何时啊？
祝君之又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但这般的qíng势，又注定了他不会有那样多的时间去考虑。所以，他只是略微的沉默了一小会，便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去了。
“不要跳，好吗？”他又重复了遍，这一次，他大概是将所有的尊严全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篇文最开始是17k和贴吧连载的，但17k好像压根没人看（超级尴尬）所以更了几章后就删文只在贴吧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