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一下是谁来访吗?”未定稍微迟疑了下,阻止了他退出去的步伐,“或者你需要我怎么做?”
很敏锐吗?
管家发现现在的未定也并非像他想得那样难以担负重任。
“客人是逆卷怜司,就是那天将你从逆卷礼人那里救下的眼镜男。”管家面无表qíng地描述着。
“听起来你好像完全不待见他……”未定再次听出了其中的语气差别。
“怎么会?我很中意他,只是他应该来者不善。”管家嗤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未定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你还有您百年前的记忆吗?”管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个“您”是管家对百年前的香取未定的尊称。
未定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就是不记得了……您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展现出您百年前的威风,让他知道你不是可以欺负和试探的对象。”
未定将手中的礼服抓紧了些,抿了抿唇,给出了一个非常准确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说我百年前非常厉害,现在变弱了,你可以理解,但是你需要我在他面前摆出qiáng者的姿态是吗?”
管家难得给她鞠了个躬:“没错,小姐,你变弱了的事其实早已有传言,只是大家都不敢相信,即使逆卷怜司今日过来不是来试探的,您也该摆出您的姿态。”
“嗯,虽然不是太懂,我还是配合下你,冒昧问一下。”未定眨了眨眼,“我要是做的太过火,惹怒了他怎么办?”
“若是如此,那就是你的风格,而我来收拾残局,”管家笑了,“重伤而不杀他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你也不用太刻意,按照你的想法来。”
若是前几年那个荒废、玩乐无度的香取小姐,他是一点也不敢相信的。
只怕不等他阻止,那个她就会抢先勾搭上这位来访者了——逆卷家的六个儿子都生的一副好皮囊,只可惜每个人xing格上都有点问题。
这样想着,管家又有点同qíng来收拾残局,以及即将被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和对待的逆卷怜司了。
他有点好奇,现在的未定会如何应对。
他莫名觉得,现在的未定和百年前的未定有太多相似之处了。
不清楚什么qíng况却愿意配合这点,和百年前的未定一模一样,只是会不会让他眼前一亮,却是不可知的。
他已经做好了崩盘的准备。
他看着未定慢慢地走到客厅,微微笑了一下——不同以往那和善温柔地笑容,这一次的微笑不带笑意,竟似有些淡漠。
接着,在逆卷怜司伸出手时,她非常无礼地并没有回应,而是伸出右手,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原位。
很好。
管家很诧异,未定的表现居然和百年前的她的表现一模一样。
那时候,每次有吸血鬼拜访,她都是这样疏离且毫不客气的摆摆手,似乎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可是当她熟识的朋友拜访时,她却会多解释一句:“我不太喜欢肢体接触。”
此时的未定,连解释都没有。
“逆卷先生有什么事吗?”未定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言语中似乎很不耐烦,完全不把来者放在眼里。
“咳咳,”逆卷怜司做作地咳嗽两声,“恕我直言,未定小姐这样对待来客是不是太失礼了。”
“哦?”未定有那么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却很好地用那恶意的语气掩盖住了,“这么说你不是来替你弟弟道歉的,而是来做客的?”
两人的针锋相对让管家十分满意,甚至还不忍不住添了一把火:“逆卷先生,我好像听说您是来替逆卷礼人赔礼道歉的。这项业务您是不是不太熟悉,要不然还是让他来吧。”
“原来如此,”逆卷怜司似乎被两人的无理取闹给吓到了,故作镇定地按了按右边的镜框,“香取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该让你见识的名不虚传你已经见识了,请回吧。”未定又是伸出手来,只是这次指向的是大门的方向。
管家捕捉到了未定手心的汗水,默默地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但他同时还注意到未定的眼中并无紧张慌乱,她的神态是那般自若,就如同百年前的未定一般——她总是那样淡然,尽管偶尔会有正常的激动qíng绪,但总是能迅速地恢复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