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最近几年的圣诞节她有没有回去陪父亲过节,但我知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
而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父亲冻结了我的□□,这让我有些愤怒。
卡里的钱一半是我母亲给我留的,一半是我写论文和领奖学金存的,他凭什么冻结我的账号?
就凭我被冠以他的姓氏?
就凭他只是不想儿子离开他?
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要证明给他看,我可不是那种被金钱cao控的人!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总说伊丽莎白则像她,年轻时总是生活得没心没肺,不适合在生活中受波折。
而我跟父亲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话少,实gān,而心思深沉,是个有心机的孩子。
这一点就连父亲也毫无意见。
可我真的心思深沉吗?
起码我亲爱的房东汤姆·拉科斯先生并不这么认为。
这位年纪足以做我父亲的房东先生跟我父亲是两个相反的极端,长得很是和蔼慈祥,脾气也很好,笑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被称为是可爱。
他还不算老,但是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搭着一层一层的皱纹,但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却总在那些皱纹的遮掩下闪闪发亮。
一看就是个很好说话和相处的人,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地租下了他家店面的三楼。
合同一签,这位慈眉善目的宠物店长露出了自己的大尾巴,非常自来熟地跟我说:“吉米(注:杰罗姆的昵称),你是医生呀?下楼帮我的宝贝儿看个病吧。”
我:“……我是口腔外科,不是普通外科。”
“哎呀,都是外科医生,外科医生,”房东先生笑眯眯地踮起脚,拍着我的肩,“我的宝贝儿就是有点小外伤啦,麻烦您啦!”
“可是……”
“没啥好可是的,我就知道您是一位医生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您租下来的。”房东先生一边说一边偷偷露出惋惜的表qíng,“我记得被我放弃的那几位里似乎还有很有钱的人的样子呢……”
我:“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您咯?”
“客气什么,”房东先生说着,就把我拖下楼梯,“来吧,我捡到的那个宝贝儿可是很可爱的!”
我几乎要抓狂了:“这个问题的重点在于,您的宝贝儿是宠物,而是我不是shòu医啊!”
房东先生一脸迷惑地回头:“什么?您不是医生?不想租房子了?”
“……”
我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着这家店面租金的价钱。
那是个便宜到几乎在整个纽约都找不到第二个的价钱,也是便宜到一想到数目我就只能低头心甘qíng愿成为shòu医的价钱。
……所以我还是一个被金钱cao控的人,悲哀。
无可奈何的我连行李箱都没打开,便随着房东先生走下了楼梯。途经二楼的时候,二楼的门开着,我随意地瞥了一眼,看到了有些乱糟糟的客厅,还有两件同样开着门的卧室。
两间卧室,可是房东先生孤身一人。
但等我走到一楼,看到柜台上摆着的房东先生与一个年轻姑娘的合照时,我便明白了。
“您的女儿?”我指了指相框。
房东先生看向与女儿的合照时,眼睛变得比之前还要温柔:“是呀,独生女,在华尔街工作,偶尔会来看看我。”
他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漂亮吧?太遗憾了,她已经有小qíng人了,年收入百万的年轻帅哥哟。”
“……”我拒绝接这个话茬,不只是因为戳到了我的痛点,还因为不想让这个老头太得意。
在一楼我见到了房东先生养的宠物,种类奇多。
小到一手指就能压死的仓鼠,到懒洋洋的猫,再到傻兮兮的狗,更有让我一看就条件反she想要捉一只做一做实验的大白兔。
当然了,要是有小白鼠就完美了。
店里的这些等待被出售的萌宠们看到了房东先生,原本还没jīng打采的,立刻就激动起来。
尤其是笼子里那些小型犬,此刻正激动扒着笼子,渴望地望着房东先生,脖子扬了起来,下一秒就要叫喊出来了。
我已经好了捂耳朵的准备,但是房东先生只是笑着“嘘”了一声,那些个小家伙居然真就把“呜汪”声噎了回去,只是摇着尾巴,大眼睛等着房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