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修仙之地,本是无yù无求,又会和别人争什么呢,只是我们想要安宁,未必别人就会让我们安宁。”
屠苏接道:“正是。我想,天墉弟子修习的道法,用其五行属xing来布阵,当能发挥出更qiáng大的力量。”
陵越看着屠苏,眉间是化不开的心疼:“难为你了。”
屠苏淡淡的微笑:“这有什么,学了几天了,等选定了,或许可以再请教下师尊。”
陵越摇摇头:“百里屠苏向来爱好自由,顺应心意而活,快意江湖,如今却为这些俗事所累…”
屠苏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遂,深潭般让人沉浸其中,轻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满目的温柔。“我是为了师兄才回来的,能为师兄做点什么,很开心。”陵越不再说什么,二人携手而归
玄古居的内室,火盆中新添的炭静静的燃烧着,浓浓的暖意扑面而来。
屠苏先走进了房间,正解着身穿的大氅,却被握住手抱在的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屠苏瞬间愣住,很快了然的微笑,轻轻的唤道:“师兄。”陵越没有回应他,只是拥的更紧了。屠苏也就放松自己任他抱着,还伸出手来回握住了陵越的手。
一时寂静无言,只有火盆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许久,陵越扶着屠苏的肩,松开了环抱,屠苏也顺势转身,看着陵越。
陵越笑了,换了一个话题:“你说的第二件事qíng呢?”屠苏答道:“这件事我还只是有个想法,需要和你商议一下。”
陵越轻轻嗯了一声,屠苏便继续说道:“天墉城现在的弟子中,志在修仙的,不在少数,但也有一些弟子,并非为了修仙而来,比如玉清、修易这些。我想,如果在山下某处,有了修习学校,一则想习武的弟子,可以不必千里跋涉,二则也可以扩大影响,吸引更多根骨好的弟子。”
屠苏说着,却自己皱了眉,叹道:“只是如此,天墉城却在世人的视线之中,只怕麻烦更多。”
陵越牵起屠苏的手坐下,认真的看着屠苏,说道:“早年我也曾想过这个,只不过当年意志消沉,加之日常事务繁多,再则,也担心长老和师弟们反对,也就搁置了下来。不过,现在有了你了。你说的问题,都可以克服,早期可以借助一些书院的力量,开武课,再慢慢发展,此事以后可慢慢筹划,既然你我同心,这一件一件,我们都一起,一步一步实现。”
屠苏此时眉目方舒展开,轻轻勾起唇角,说道:“就听师兄的。”
屠苏依旧没有误了教徒弟,除了每天研习书籍,也照旧带书到练剑台去。如此过了几日,变成书放在旁边,面前摆着小石头,摆来摆去。
玉湘和修谨在旁边练着剑,师父常常头也不抬的偶尔冒出一句话来:“力道不够,修谨你又分心了。”听得两个徒弟一头冷汗,修谨应道:“是…知道了。”
一个时辰结束,按照规定,今日上元节下午和晚上都是休息的,两人悄悄瞄着还摆弄着石阵的师父,见师父没有说话,也自不敢停歇,只是剑势渐缓。
屠苏拂袖收了石头,转过头看着两个徒弟,说道:“修谨的千万残光剑是除了你师伯的历任掌门所修习,重在刚、劲、正的力道,而玉湘的空明幻虚剑则传自我师尊,讲求超脱自然,重在快、准、稳。这两种剑法,我都没有完全的修习过,更多的,只能你们自己去领悟。”
玉湘和修谨认真的听着,此时,抱拳行礼道:“弟子记下了,谨遵师父教诲。”
屠苏站起来,目光有些温柔,道:“只需你们出去历练一番,便可体会更多。今天到这吧。”
听说下去历练,玉湘和修谨都跃跃yù试,屠苏甚至可以感受到修谨眼中的期望,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叫住他:“修谨。”
“弟子在。”修谨停住脚步,转身回来。
屠苏自怀中拿出一封信,说道:“你父亲写给掌门的,说是山下有事走不开,暂时不能来看你了。”
修谨轻道:“谢谢师父。”伸出接过信,许久不语,屠苏轻轻拍了下弟子的头,转身朝天烨阁去了。
屠苏走进天烨阁的时候,身着掌门常服的陵越捏着一封信,眼神却望向远方,皱着眉头。屠苏见状便问道:“怎么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