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有些看不惯梦灵的信口雌huáng脱口而出道:“公主你别乱说,谁说太子妃不能生育的,她怀过孕的,要不是中了毒,再过两个月,只怕孩子都已经降生了呢!太子对太子妃连自己的命都肯舍弃,割臂放血为她解毒,这份qíng意又岂能因为地位而改变!”
梦灵吃惊不小,瞪大星眸纳闷地问道:“不会罢,我怎么没听说过?”如玉听了听外面无人方轻声道:“梅,你小声点,小心太子妃听到了!”
说着压低了声音对梦灵道:“这件事太子妃还蒙在鼓里不知qíng呢,当初她中了毒伤到了胎儿,没法保住才不得已拿掉的。大家全没告诉她,怕她知道了伤心,她还年轻,孩子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调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哦,梦灵恍然,点点头,有些嗫嚅道:“我怎么知道呢,我还以为。”凤清瞥了她一眼:“以为什么,什么事不经脑子就乱嚼说!”梦灵闻此,深悔自己造次,忙打着差聊起了别的话题,开始谈论起别的事qíng来。
窗外的黛玉闻言却是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忙一手扶住了柱子,心怦怦直跳,呼吸霎时有些急促,心里五味杂陈。怪不得凤墨对自己的顾虑不以为然,原来他是知道真相的!黛玉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当初中毒的qíng形,她蓦地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当初几个人执意不要自己下chuáng出屋,一定要养足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口口声声说是神医的吩咐,现在想来是因为自己的小产。是因为中毒而无法留下,自己的孩子,竟然自己一点也不知qíng,被瞒到现在,不由心里一痛,她明白凤墨居心良苦,怕自己伤心,可怎么着也该让自己知道这件事啊,这种善意的欺哄,让自己却备感压力。
众人竟然全跟着凤墨瞒着自己,想到此,又气忿又难过。听着里面的谈话,挺直了身子,一个人悄然离去。
一整天,黛玉脸色有些不自然,甚至连笑容都有些勉qiáng,如玉看出了她的异样,以为她身子不适。黛玉qiáng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罢,晚上补一觉就好了!”见黛玉脸色不对,如玉关切道:“那可要好好地歇着才是!”说着笑道:“好了,来了也有会子了,不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了,改日再聚罢!”说着便和灵儿告辞离去,黛玉心中有事,也不挽留。
晚膳前,凤墨从宫里回来,见到满桌子的菜肴,深吸一口气,笑着对黛玉道:“好香,为夫真的饿了,为这登基大典的事,竟是忙得脚不沾地,到现在连口茶也没顾上喝呢!”
黛玉捧过一杯茶,打量着凤墨微有些疲倦的脸:“忙也得有个节制,不然真到那一天倒把自己累倒了,可是得不偿失,有失礼仪啊!”
凤墨接过茶来,扯起一抹微笑,挑眉道:“娘子说得是,为夫要注意,娘子更要当心,你的身子本就弱,自从那次中毒后,一直便调养着,现在应该是恢复了!”说着顾自思忖着:“这一段日子娘子不用去御书房帮忙了,府里的事也需要打理,登基以后,便得搬进宫里去了,再没有什么理由推脱了!”
一面含笑看着黛玉,黛玉微微颔首,轻轻叹道:“这里的一花一糙都舍不得,搬进宫去,只怕又得过一段才能适应了!”
用罢晚膳,紫鹃等侍候着二人梳洗沐浴罢,凤墨仅披着一件外袍,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黛玉微一沉吟,近前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胳膊,轻声道:“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凤墨睁开长眸,见黛玉神qíng郑重,不觉哧地一笑:“怎么了,好好地想起来看它来了!”说着不以为意地捋起袍袖,白皙健壮的胳膊上,一道浅浅的伤痕,不注意已经看不出来。黛玉玉指轻轻抚过,虽然已经变淡,但看得出刀口狭长,不知凤墨当时是怎样的狠绝,不由心中一疼,柔肠百转。一双水眸盈盈若水望定凤墨:“凭你的身手,啼血谷的人是伤不得你半分毫的,所以这道伤口并非是啼血谷的人所伤,而是你为我解毒而割的,对不对?”水眸微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凤墨笑容微滞,随即一挑眉:“今儿怎么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想起计较来了!这点伤算什么,为娘子受的,为夫感觉很自豪的!”
说着执起她的小手摩挲着,黛玉水眸波光闪烁,眼窝湿润:“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这个当妻子的一直不知qíng!我感觉自己很不称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