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昨天他对我的态度分明不是这样的。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听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如果一个人在一天之内偶遇另一个人三次,就说明他们之间有缘。于是我在阿神的帮助下,“碰巧”出现在他去图书馆的必经之路上,又“碰巧”出现在他买毛笔的店铺里,最后“碰巧”来到他经常去的那间教堂,彼时他坐在教堂的长椅上,见我来了之后,他起身,来到我面前,脸色凝重。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间,我怯懦的说道:“想不到这么巧。”
可他却大声质问到:“为什么你要偷看我的信?”然后将之前我回他的那些信甩在我面前,说到:“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见无法抵赖,于是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了他:“那些信都是你写给我妈妈的。”
他这才知道他的“恩公”就是我的妈妈,只是他仍然很生气,他说所有的事都是我的谎话,都是我的虚qíng假意。于是我鼓足勇气告诉他:“不是,我是真心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侧过脸回答我,可是眼神却分明在逃避。
我转身追问到:“你介意的是断袖之爱还是师生之恋,如果我只是一厢qíng愿,我保证不再烦你,可是你在信中告诉我,你和我一样,你对我同样有感觉,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要避开我?”
“那我在信里也同样告诉你了,断袖之爱,离经背道,师生之恋,不容于世。总之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说完,南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堂。
而我却再也抑制不住的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南烈,你撒谎,你忘恩负义!”
南烈:
藤真一路粘着我追问我原因,他说什么原因或许对我来说无所谓,但他需要一个另他死心的理由。我不理他,默默的往前走,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回到了藤真府,而他也终于知道了原因。
□□小姐见我们回来了,于是走上前来告诉我有人找我。当我们来到客厅时,我才知道原来是母亲和花玲来了,母亲说她在乡下十分惦念我,所以就带着花玲提早出发来北平了。母亲见到藤真的第一句话便是:“想不到贵府的少爷真是貌比潘安啊,老太太真是好福气啊。”这话,她是说给藤真奶奶听的,可是至今我都未曾忘记,因为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藤真是个女儿身,那样的话,事qíng会不会比现在好处理得多?
然而当藤真的奶奶告诉藤真,花玲是我的未婚妻时,藤真尴尬的笑了笑,生硬的打过招呼后便不再说话,兀自向房间走去。
晚上,我和母亲坐在圆桌旁,我提议向学校请两天假带她和花玲在北平城转转。可是母亲却告诉我两天怎么够,原来她在乡下找人算过命,说是这个月如果能完婚,我这一辈子的运气都会很好,否则她想抱孙子就很难了,所以她急着带花玲来就是为了完成我的婚姻大事。
可是我接受不了,我和花玲只见过几次面而已,根本没有感qíng。然而母亲不以为然,她说:“感qíng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的那些新思想我不懂,我只知道花玲是我们南家的儿媳妇,也只有她,不会有另一个了,以前你要教书不做医生,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南家三代单传你一个,还指着你传宗接代呢,想推掉这门亲事,你想也别想!”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同样是面对一段不伦之恋,我觉得藤真远比我想象的勇敢得多。
藤真健司:
当我将南烈拒绝我的原因告诉阿神后,只听他说到:“你不应该生南先生的气,他本来就没答应过你什么。”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大齐皇子与魔教余孽的故事,他们也是断袖,他们也是师徒,难道他们也没有在一起?带着这个疑问,放学后,我找到了伊藤爷爷,求他把故事的结局告诉我,然而他却说结局是一个悲剧,不提也罢。我听后大声对他说:“我不信!”
其实我明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南烈是南家的独子,就算他内心无法冲破旧礼教的障碍,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断袖之爱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被视为异类,只是我不甘心,我要争取。
次日上课时,课程的内容是戊戌变法的三层意义,第一是变的哲学,就是社会要不断进步;第二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当南烈准备继续说第三点时,阿神站了起来,他问到:“既然物竞天择,那我们是不是要自qiáng不息,敢作敢为,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