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手中怀揣着一支墨玉簪子,走到我面前说到:“烈儿上次偷看师父与安西掌门比武惹师父生气了,烈儿心中不安,所以特地来向师父谢罪,一点心意,希望师父喜欢。”
我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桌案上的书册,冷冷的说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南烈不依,执意要我收下,而我却执意让他出去,最后,只听他对我说:“既然师父不领qíng,留着也没意思,我还不如扔了。”
我回他:“随你的便!”
南烈终究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血气方刚,倔qiáng任xing,他赌气似得说到:“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做的,我舍不得扔,要扔,师父扔!”
我听后,二话不说,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玉簪往窗外扔去,接着就看到南烈由生气转为伤心的神色,我厉声对他说到:“好好的,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
看着南烈狂奔出去的身影,我想我是彻底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这样也好,师徒之恋在整个武林看来本就是有违伦常,为世俗所不容,更何况还是离经背道的断袖之爱。如今断了他的念头,希望他能好好反省,不要再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错下去。
只不过这大道理终究掩饰不了我内心一掠而过的那种来自心碎的声音。
南烈:
我不懂那些所谓的大道理,我只知道什么是真心相爱,什么是真qíng所致。我心中清楚,师父一定是喜欢我的,一定肯定以及相当确定。不用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自信,有这种感觉。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无论怎样掩藏,除非当事人是个迟钝的白痴,不然总会发现些痕迹。更何况我还是个很敏感的人。
只是师父在逃避,他在逃避我对他的爱,他在逃避他自己的内心。
我不甘心,是夜,我冒着大雨,再一次来到他的面前,将玉簪呈到他面前说到:“不管你扔几次扔多远,我都会捡回来的!”
可是没想到,师父再一次无qíng的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与期待,他接过玉簪,直接用内力将其打断,然后扔了出去,说到:“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师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大声对他说到,可他却冷冷的回我:“没有!”
“我不信,我觉得我和师父你……”我又说到,可他却无qíng的打断了我的话:“一派胡言!你给我听着,我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你,我关心的只是对你爹堂本掌门的诺言,你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承诺,没有别的了。”
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我深深的不解,走出房门时,我看到那支被打断的玉簪。我仿佛觉得此刻躺在地上的不是那支可怜的玉簪而是自己那颗被击碎的心。我回到房中,留下字条,随后冲入屋外的bào风雨中……
藤真健司:
南烈在留书中写到:既然不被关心,留下来也是苦了自己苦了他人。
我心下一沉,放下字条,立刻冲入雨中去寻他。走在大雨里,顾不得雨水将我打湿。只是打湿的又何止是我的衣衫,更是我一颗不敢面对他的心。南烈敢爱敢恨,他没有错,他不过是为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尽一点心意而已,而我却亲手摧毁他的心意不止,还重重的伤他自尊,那一刻,愧疚,担心,一同向我袭来。
我明白南烈没有武功,若是因为这件事,他冒然下山而被武林正道为难,甚至是杀死,那样的后果,我一定无法承受,这不仅仅是因为对堂本掌门的承诺,更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南烈会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果不其然,武林正道的眼线遍布各处,当我下山找到南烈时,他正被陵南派的十余名弟子紧紧围住,打头的是他们的掌门田岗茂一,只见他手握一柄宝剑直指南烈,又在威bī他说出金蝉剑的下落了。
那一刻,我一跃而起,腾空踩在陵南派那几名弟子的肩头上前与田岗较量了起来,只是,我的目的是带走南烈,无意与他们打斗,于是我一手抓起南烈的手腕,再次一跃而起,跳出他们的包围圈,跃上旁边的屋顶。然而,当我以为摆脱陵南那群人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闯出,在我的肩头狠劈一掌,我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看着那个黑衣人一步步向我bī近,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于是甩出随身携带的□□,趁着烟雾升起,我拉着南烈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