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锋剑,修习外形与扶桑刀有所相似,修习功法容纳刀剑优势,为时下武林追捧,确有其出众之处,然刀剑各修至臻,单锋双锋又有何异?墨倾池自诩醉心剑法顶峰,留意于此并不意外,若凭他曾帮助过不动城对付九轮天之事来看,要封推荐信,不难,可惜了……
墨倾池乃儒门圣司,做事正派,如今竟为了封推荐信而来威胁解锋镝,确也好笑。只这善恶难分,若心怀恶念之人得到了,只怕为祸武林。
可,墨倾池此人,善恶何定呢?
解锋镝想了许久,问墨倾池,“阁下当初设计前辈与好友,也是为了单锋剑?”
“是,”墨倾池敛容,“我所助力之人,恰习单锋。”
“……就为了学习单锋剑,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罔顾人命?”
“……是。”
“我不信。”
“……”
解锋镝笑了笑,又上下打量他,“解某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阁下并不像是为了追求剑道顶峰而不择手段之人,背后必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若不能告知,解某这封信怕是很难写出来了。”
威胁反被威胁,墨倾池淡淡道,“黑衣剑少的命,你不要了?”
“我说过了,阁下并不像是为了追求剑道顶峰而不择手段之人。”
墨倾池静静地看着他,半晌,突然失笑,“素还真之人格魅力,墨倾池今日算是领教了。”话音未落,忽然又揖手弯腰行了大礼,“一页书与叶小钗之事,在下日后自会回儒门受罚,今日,先向阁下告罪。”
解锋镝笑而不语。
墨倾池摇摇头,当面作态谁都可以,信不信却要看实际行动,他当然明白。
“我修习单锋剑,其实是为了解开一个剑阵,此剑阵在儒门颇为有名,我想解锋镝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云归剑阵。”
解锋镝点头,“百年前与云归山壁上留下的剑阵,解某久仰,却不曾亲眼见过。”
“那剑阵中,或许藏着一个对在下很重要之人的线索,他已经消失一百年了……”
“所以你要打开剑阵,要jīng进修为,甚至不惜设计一页书?”解锋镝紧盯着他,他想从那双眼中看出什么,比如虚假,或者真诚。
墨倾池不闪不避。
是真诚。
解锋镝目光闪了闪,“他对你很重要,有多重要?”
“与此人想必,身败名裂不值一提。”
解锋镝再次沉默,墨倾池这份潇洒倒让他别样佩服,至少“素还真”是做不到为了寻人而杀人的。
又过几息,解锋镝合了下眼睛,“这封信,可以给你。”
墨倾池仿佛也松了口气,两指往左近一打,“多谢,人,你可以带走了。”
招式落处,一声轻哼传出,身着黑红软甲的青年大步跨出,尖耳白面瘦削带狂,抬掌就要挥下。解锋镝身形一动,在掌势落下之前,截住了青年,道“黑衣,慢!”
黑衣剑少被定在旁边许久,将他们的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多少也有被触动,再经解锋镝这么一阻止,虽然不满,还是停了动作,只是口中还是气愤,“掳人为质,儒门作风倒是越来越令人敬佩了。”
解锋镝怔了一下。
他想起了同样是被儒门另一个组织掳走的人,自己的孩子,素续缘。
墨倾池是理亏的一方,也无法反驳什么,只是道,“抱歉。”
黑衣剑少如有心事,哼了一声也就不再理,默默站至一旁。
须臾。
墨倾池备齐笔墨宣纸,解锋镝挥笔疾书,为防过程尴尬,便问了一句,“不知当日圣司与艳文是怎样遇见的?”
墨倾池想了片刻,道,“漫游江湖,驭急流直下,恰好看见好友于岸边打坐,呕血不止。”
咔!
墨倾池:“……”
黑衣剑少闻声而望,郁气立减,“啧啧,可惜了这纸笔和桌子,别是那句‘崇古尚贤’惹的祸吧?下次改成‘道貌岸然’如何?”
解锋镝:“……”
史艳文摸了摸鼻子,端详着圆公子手中的紫霄丝轮,华美的名字冠上的是做工jīng致鸢轮,繁复的金色丝线绕着长长方方的轮子转了几百圈,看不起倒不像一件玩物,而是应该束之高阁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