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一进城就傻乎乎大叫“素还真、史艳文,你们在哪儿啊!”的齐天变。
苍鹰看他在城里逛得差不多时便一道剑气袭去,齐天变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忙拉了腰上琴弦提醒,琴箕自然会拉他出去,谁想那孩子竟在离开的前一刻对苍鹰放“狠话”。
——你们要是敢伤害我的兄弟素还真,齐天变跟你们没完!
——对了,还有他的美人!
史艳文越来越觉得觉得他或许需要一次正统的儒家教育——非礼勿言!
不过或许恰是因为此行不利,以及琴箕对枯九泉的厌恶,琴箕才会出手帮他们。说起这个,史艳文看了他一眼,轻咳道,“创罪者一行大败而归,他们日后行事恐怕会越加谨慎,甚至剑走偏锋,你就不担心吗?”
素还真往偏殿走去,“何必担心,我便是要他知晓魔吞不动城是何等qiáng大,才好让他牵引出更多暗处的‘同志’来,引蛇出dòng之后,便该一网打尽才是。”
史艳文跟着他进去,想了想道,“有一个人,你或许需要提早办一办。”
“你所说之人,”素还真想了想,“莫非是枯九泉?”
“是,”史艳文道,“他曾见过我与齐天变接触,亦猜到我与你有所关联,今晚我在一旁出手,虽未现形,但气息却难以掩藏。若让他事后反应过来,只怕你这麒麟城主的身份就bào露无遗了。”
“无妨,我自有办法。”
史艳文又想问,但看他面上没有丝毫担心,想必早有计划,便不再担忧,倒是他不紧不慢四处翻找的动作更引人注意,“你在找什么?”
“好东西……找到了。”素还真冲他晃晃手中的东西。
“你喝得了吗?”史艳文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调侃道,“若是闻香即倒,艳文可就将你抛在地上,任你仪态尽失贻笑众人了。”
“艳文若有如此狠心,素某怎敢以身犯险,况且,”素还真压低了声音,“有酒味的东西,未必是酒啊。”
史艳文霎时失笑,撑着石柱轻声问,“你、你不会是……放的泉水吧?”
“嘘,君莫笑,君莫笑,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啊。”
见他不客气地拿了酒器放在琴桌上,席地盘坐,史艳文不由摇头,“你方才才嘱咐他们养jīng蓄锐,我此刻弹奏,不会叨扰到他们么?”
素还真似笑非笑,“你真的以为,他们此刻已近睡下了?”
只怕有一半是放尖了耳朵,恨不得贴着这偏殿呢。
史艳文瞥他一眼,撩开衣摆坐下,还没坐稳便忽然伸手夺下酒杯,动作好似做了千百遍一般,“你倒是看的开。”
味道清凉如泉水,酒味却浓,史艳文向素还真挑了挑眉,显然是十分好奇此为何物。素还真只作未见,也不介意,翻手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个,“彼此彼此,好友,还请赐予清音相合。”
史艳文假叹一声,“技艺不熟,若有错漏,请好友事后纠正了。”
“何谈纠正?纵qíng即可。”
“哈。”
酒香蔓延,琴声洗涤,好生潇洒。
几座宫殿的结构大致相同,除了各宫象征图腾及屈世途据各自喜好置办的器具之外,只有名字是相异的,麒麟宫里守着两人,银豹宫里聚了三人。
原无乡倚着倦收天听了半晌,缓缓念道,“阮籍推名饮,清风坐竹林。半酣下衫袖,拂拭龙唇琴。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余意在山水,闻之谐夙心。”
虽然时候不对,但意境却是极好的,叶小钗对他轻轻点头,遥望着城中最高的那处,俄而长叹。这琴声很淡很缓,更临此中夜,听起来舒心的很,消弭了身上残余的戾气。
世人常把琴心二字放在一起,倒是有理。
正听着,忽而一阵暖意与琴声同时抵达,原无乡坐直了身体,与另两人相视一笑。
好温柔细腻的xing子,好敏锐仔细的听觉,可惜了那两个小辈,睡的太早。
懵懂小儿,不懂夜生活的美好。
……
翌日清晨的时候,刀猿剑láng戴了面具出去查探缥缈月的行踪,出任务时恰巧遇见甫从麒麟宫出来的史艳文,二话不说便兴冲冲地赶到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