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变津津有味,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个佛教衔令者说不定就是素还真,“你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又是如何知道那名僧侣犯过十条戒律?”
“很简单啊,” 素还真目光柔和,“因为,我骗你的呀。”
“……”
“我想看你是否动脑思考,事实证明,你跟在我身后,确实有越来越聪明的趋势。”
呵。
素还真眼波微动,齐天变愣了愣,“素还真,你刚刚笑了?”
“笑声是大了些,”素还真仰头看了看天空,他们又刚好走的是大路,实在是不想在这样qíng况下讲事qíng啊,“唉……”
“你又叹什么气?”
“在想三教本源之事本是极为隐秘,近期却忽然掀起这么大的话题,只怕是有心人故意造谣,一是为了引起三教纷争,其二,怕就是为了bī出本源,目的不纯,佛门屡遭针对,处境不妙啊。”
“那又如何?”
“战火一旦掀起,很多事就不再纯粹了。”
“我说你啊,”齐天变听着就觉得累,“罪念晶源的事已经够烦心了,又想cha手三教之事,还有啊,你准备怎么救史艳文?把他留在不动城,你就不担心那个城主……”
“如何?”
齐天变正经了脸,斟酌着用词,“我觉得,你们那个城主,不像个好东西。”
噗嗤!
虽然这是正午,阳光也很刺眼,但齐天变还没忘记自己肩上破开的dòng,身上不由一寒,盯着素还真始终没有表qíng的面孔,“我觉得刚才好像不是你的笑声,你觉得呢?”
素还真无奈,目光穿过他的肩膀望向林间,“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位公子,你失态了。”
“抱歉,”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声响起,有折扇开阖不定,翻动间又闻树叶窸窣作响,蓝衣公子以扇敲击手心,日光穿过树叶洒上去,其中一点恰巧映在了额间白玉,眸中都是笑意,“小兄弟莫要误会,书生只是路过,碰巧听闻两位在谈论近日武林甚嚣尘上的三教之事,有所在意罢了。”
齐天变睁大了眼睛,快走两步到他身边,打量两番,颇为不屑,“穷书生,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他是谁吗?我们谈论的事qíng岂是你能听得,快快离去,否则……哼哼。”
来人眼睛一眯,方才温和的神色倏然变得无比严肃,“尔等大道当街语出讳言,有碍观瞻不说,更是于礼不合,子曰‘克己复礼,仁在其中’,这位公子还请慎言!”
齐天变被他忽然的严词厉色惊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哟嚯,你这是在教训我是吧?”
蓝衣公子眼中闪过一抹不满,“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叟哉?人焉叟哉?’子又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子还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公子疏于自律,矢志未调,鱼雉若君胜于优敏,君子能不以之为秉持?”
“……”齐天变慢慢退到素还真身边,小声问,“啥玩意儿?”
纯属戏弄。
素还真咳了声,抬手遮住嘴角略显张扬的弧度,“回去多看看四书。”然后看着仍旧愤愤不平的蓝衣公子,面上已是波澜不惊,“公子见谅,小孩子不懂规矩,冒犯公子了。”
蓝衣公子看了看他,想来是觉得素还真认错态度良好,面色又是一变,笑的有些不正经了,“好说好说,素贤人丰神俊貌,书生自然不会在意。”
这句话齐天变听懂了,“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是不是在说,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
素还真上上下下审视他几眼,“过奖,过奖。”
“……”
蓝衣公子笑的意味深长,忽而弯腰作了个长揖,“书生方出山门,便遇见名震天下的清香白莲素还真,白莲先生,书生这厢有礼了。”
“书生,”素还真重复了一遍,关切道,“苦境多难,公子孤身一人,望能多加珍重。”
“书生只为寻人,尚不需白莲先生担心。”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