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是个乖巧的,便靠着大福晋软语说道:“多谢大嫂子疼爱玉儿。”
她们俩人正说着话,外面便传来太监的声音,“大福晋,侯爷的婢女已经接来了。”
大福晋扶着黛玉躺下,为她盖好被子才吩咐道:“让她们进来。”
来的是素绢和彩绫,她们两个有些不安,上前给大福晋见了礼,大福晋笑道:“上来伺候你们小爷吧。”说完便起身离开,还将在廊下当值的小太监打发了。
素绢和彩绫伺候黛玉扮装了,仍是扮成林石,又服侍黛玉吃了茶,等黛玉酒醒了十分,方才伺候着出了屋子。刚一出门,迎面便瞧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宫女,看她那衣着,象是个品级比较低的女官。黛玉也没有在意,只往厅里走去。可是那个宫女却叫住黛玉,唤道:“小侯爷请留步。”
黛玉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她皱眉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小意气黛玉报复大心机元chūn献策
这女官向前走了几步,盈盈笑道:“我是荣国府二房长女贾元chūn,是侯爷的表姐。”
黛玉眉一挑,淡淡问道:“贾宫女叫住本侯,有何指教?”
元chūn听了这话心头一凛,忙更加谦卑的笑道:“常日见听老太太说起姑妈家的表弟表妹,总是无缘一见,如今可巧见着了,自是要上前见了才是亲戚之间的qíng份。”
黛玉面上没有什么表qíng,只是淡淡道:“本侯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小选入宫的女子便是皇家的奴才,贾宫女以为,我堂堂乐平侯应该叫一个奴才为表姐么?”
贾元chūn被黛玉臊的面红耳赤,此时的她不过虚岁十五,尚未修练到家,只红了眼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事实上便是如此,小秀入宫的就是奴才,虽然服侍的是皇室之人,可是身份却比先前的国公府嫡小姐要低的多,最起码,那时候她还是个主子。瞪大眼睛瞧着黛玉,贾元chūn“你,你”了两声,终是什么都没敢再说,只捂着脸掉头跑了。
素绢彩绫两个相视而笑,服侍了黛玉这么久,她们自是了解黛玉的xing子,黛玉虽然看着没有不高兴,可是心里却憋着不痛快,在毓庆宫里醉酒,还险些bào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黛玉心头正恼着。偏那贾元chūn没有眼力劲儿,上赶着攀亲戚,黛玉不呲得她呲谁。
贾元chūn跑走了,黛玉也懒得理会,便往花厅里去。可是刚才那一幕被太子妃的奶嬷嬷瞧在眼中,她忙忙回去禀了太子妃,太子妃听了回禀,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对她的奶嬷嬷说道:“叫依红取些玫瑰清露送到茶厅给乐平小侯爷,再回太子爷,就说乐平侯年纪小,又是文秀之人,不比他们兄弟胡打海摔的,别尽着bī他吃酒为难他。只让他用玫瑰清露代了也是一样。”
黛玉刚到花厅,太子妃的贴身侍女依红便来了,将太子妃的话说了一回,别的阿哥听了却不说什么,唯有粗线条的胤俄大声囔道:“二嫂子好偏心!”
胤礽听了只笑骂道:“老十,刚才就是你作妖儿,害得小石头大醉,这会子不说好好给你小石头弟弟陪个不是,反而又闹,回头受了罚,可别怪我们不帮你讲qíng。”
黛玉先谢了太子妃的关心,接过玫瑰清露,然后只向胤俄笑道:“听说十爷酒量极好,林石原该奉陪的,可我偏没有酒量,为了不扫十爷的兴,这么着吧,我让彩绫代我敬十爷,彩绫喝两杯十爷喝一杯,可好?”
胤俄是最经不起激的那种人,一听这话眉毛都立了起来,将袖子一挽叫道:“谁要她一个小丫头相让,一杯对一杯,爷还不信了,难道我连个小丫头都比不过。”
素绢听了只闷笑的肝肠打结,彩绫天赋异禀,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喝酒于她来说,如同喝水一般。自胤褆以下,人人都知道黛玉敢这么说,必然有万全的把握,便只等着看笑话了。彩绫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先给诸位阿哥见了礼,然后执起酒壶,将一只粉彩金鱼戏莲碗斟满了,双手端起对胤俄说道:“奴婢先gān一杯为敬。”
只见彩绫头一扬,便将一整碗酒一气喝gān,然后gān脆利落的一翻手腕,将空碗展示给众位阿哥,立刻赢得一片喝彩之声。胤俄听了这喝彩声可坐不住了,也拿出一只同样的粉彩金鱼戏莲碗倒满酒,大声道:“爷不占你个小丫头的便宜。”说完亦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