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大吃一惊问道:“二叔?”
康熙点点头道:“其实你二叔原本少年英雄,一身功夫极很是了得,可是却因为挡在朕身舍命相护,生生受了鳌拜倾尽全力的一掌,亦以他全部内力重创鳌拜,可你二叔也被鳌拜震断了经脉,从此再不能习武,太医们整整治了两年多,才将他的命抢回来,你二叔却武功尽失,从此再不能习武,身子也差了下来,说到底,是朕对不住他。所以日后他但有所请,皇阿玛都尽量答应他。可你二叔xing子散淡,无意任途,若非同我玩笑打赌,他也不会去考什么科举,没想到还真让他考中探花,那时……”康熙不由陷入对当年的回忆之中,他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胤礽从来没看到皇阿玛这般的神qíng,不由看呆了去。过了片刻,康熙才又说道:“皇阿玛本来答应你二叔,让他自由自的过日子,可是却因为江南盐政乱的一塌糊涂,他才勉为其难出山。”康熙只略略说了一回,可是有好多内qíng他是只字不提,那些事儿,除了他和林海,再不能有别人知道。
原来二叔和皇阿玛还有此等渊源,胤礽心中对林海肃然起敬,他有些明白为何皇阿玛对林二叔这般不一样了。原来二叔对爱新觉罗家有活命大恩。
康熙发觉自己跑了题,忙又兜了回来,只说道:“胤礽,你明白皇阿玛的意思么?”
胤礽一凛,立刻回道:“皇阿玛,儿臣明白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康熙点点头道:“明白就好,你下去吧。”
胤礽告退,康熙也不传人入内伺候,只一个人坐于桌旁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胤礽出了南书房,再度去了索额图府上,索额图听到太子去而复返,怔了片刻后长叹一声,对格尔芬说道:“将苏尔特绑了。”
格尔芬惊道:“阿玛,真要舍了三弟?”
索额图长叹一声道:“不舍不行了!”
格尔芬一听便气道:“阿玛,三弟不过是翻那林海的府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们送份重礼,好好替三弟赔个不是也就是了,何必要打要杀的。好歹我们还是皇亲贵戚,竟连这点子体面也没有了。”
“混帐,你懂什么,那林海是当今万岁的结拜兄弟,对皇上曾有过救命之恩,翻查了他的府上,那和查抄了皇宫没什么区别!还不快去把你三弟绑起来,回头让太子带回去,若是因为他坏了太子的前程,我也没脸去见你玛法!”索额图对当年的事qíng略知一些,皇上看重林海,他比谁心里都清楚。
格尔芬被斥责的低头无语,只能耷拉着脑袋去将苏尔特五花大绑起来,苏尔特大喊大叫,格尔芬也没有办法,只在苏尔特耳旁说了几句,苏尔特呆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哭腔喊道:“大哥,阿玛真这么说?”
“三弟,别怪阿玛,他也没法子。你只和顺些,我想阿玛一定会上折子为你求qíng的,你千万别再犯你那不管不顾的臭脾气,否则真救不了你了。”
苏尔特哭着答应了,心里却越发恨林海,此事若不是林海将他bī得下不来台,万不能到了这般地步。
胤礽走进索府,便看到跪在院中的索额图一家,其中有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正是他要来拿的苏尔特。
胤礽叹了口气,上前扶起索额图,索额图颤声道:“太子,人我已经绑好了,你快去向皇上复旨吧,别耽误了。”
胤礽看苏尔特,再看看索额图,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叔姥爷,我定然不会让堂舅受罪。”索额图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胤礽便命人将苏尔特押去了刑部大牢。
其实就算是依律论罪,苏尔特也没犯死罪,只是他和林海立下字据,非要以xing命相搏,那字据索额图也是看过的,没有一丝空子可钻,若想救下苏尔特,只由林海自己将那一纸字据做废,可是索额图知道皇上其实是个极端护短的人,他是绝不会下旨让林海将那字据做废的,为今之计,索额图想着,只有他不顾病体亲自去一趟江南,跪求林海了。
一听索额图说了自己的意思,自格尔芬以下,他所有的儿孙都跪了下去,个个哭着要求替索额图去江南,索额图长叹一声道:“都起来吧,此事只有我去才有一丝希望,当年我也曾与林海共事过一段时间,只盼他念些旧qíng,放过苏尔特,你们去,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