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跪地,将运银船队全军尽殁,林海失踪之事说了一回,康熙面色大变,只用骇人的眼光盯着乌单阿,沉声问道:“林大人生死不明?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乌单阿被康熙吓得身子直颤,上下牙磕的咯咯直响,用变了调的声音说道:“回……回……回皇上,只怕林大人已经捐躯殉国……”
康熙身子一趔趄,李德全忙扶住康熙,康熙身子打颤,只觉得喉头一腥,扑的吐出一口鲜血,便直直栽倒在李德全的身上。大阿哥抢步上前一把抱起康熙,飞也似的奔入康熙的寝宫,李德全忙揪过一个小太监,令他飞跑去传太医,自己便追着大阿哥往寝宫奔去。
大阿哥将康熙放到龙chuáng上,手忙脚乱的给康熙擦着唇边的鲜血,李德全去打了冷帕子,上前低声道:“让奴才伺候万岁爷。”
大阿哥让李德全过去,又命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子,胤礽很快便被请来,大阿哥低低说了林海之事,太子也是大惊失色,一脸的悲痛。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为康熙诊了脉,原来康熙只是血不归经,将这口血吐出来,对康熙的身子还有好处。康熙醒来,胤礽上前低声道:“皇阿玛,您身子不好,今日的朝会便免了吧,儿臣这就去通州,亲自寻找二叔的下落。”
康熙摇摇头道:“不,朕要上朝。胤礽,你陪朕上朝,老大,你火速赶往通州,退了朝朕也去通州。一定要找到你们二叔。”
大阿哥领命,胤礽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大阿哥身上,低声道:“大哥,晨起风寒,你又要赶路,多保重。”
大阿哥看着胤礽,点头道:“我明白。二弟,此事若是朝中之人所为,今日的早朝必不太平,你要照顾好皇阿玛。”
康熙见大阿哥和胤礽手足qíng深,心里越发的难过,若无林海的努力,大阿哥和胤礽岂会如此,二弟,我一定会找到你,你要挺住,康熙无声的祝祷,只希望上天有灵,他愿以皇帝之尊为林海祈福,只求林海还活着,无论此时他身在何处。
大阿哥骑马出京直奔通州,康熙在胤礽的陪伴下上朝,众臣参拜之后,便有九门提督萧珂骞出班上奏,说是刚刚接到通州的消息,江南运税银的船队失事,船上无一人生还,税银已经尽数打捞上岸。
康熙面色铁青,qiáng压下怒火道:“索额图,着你立刻负责将税银运回京jiāo入国库。”
索额图忙出班接旨,虽然让他堂堂一个宰辅重臣亲自办这等小事有些个小题大做,不过索额图却没有一丝不满之色,还主动说道:“林大人是国之重臣,老臣请旨寻找林大人的下落。”
康熙沉声道:“寻找林海之人朕自有安排,此事你不必过问。”
索额图恭敬称是,忙退下去安排运送税银之事。因运银事急,他便正好先行很行退下,避开了康熙的怒火。
寻林海父子齐上阵
康熙高坐宝座之上,向下扫视众臣,众臣鸦雀无声,金殿上一片寂静,康熙嗯了一声,沉沉道:“江南运银船队失事,众卿有何奏议?”
站在比较靠后的一个户部员外郎出班上奏道:“启禀万岁,我朝素有祖制,运送税银半途出事,罪在押运官员,依律,当处斩押运官员。”
康熙闻言大怒,厉声喝道:“来人,将陈安邦丢入运河,让他将林海找来给朕治罪。”
陈安邦吓得抖如筛糠,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众臣一看心里都明白了,皇上这是有意护着林海,便有那惯会见风使舵的出来奏请圣意,“启禀皇上,林大人公忠体国,以身护税银,如今生死不明,很应该去慰问其家人,以彰吾皇圣恩。”
康熙脸色越发yīn沉,林海生死不明,他正想要死死瞒着黛玉青玉姐弟二人,这会子便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两道如利箭一般的目光she到那说话之人的身上,一道来自康熙,另一道则来自太子胤礽。众臣这会儿更明白了,只联系着从前想一想,便知道那林家有何等的圣眷,乐平侯林石可是太皇太后,皇上,太子爷跟前的红人,就算林大人下落不明,皇家对林家的恩宠也不会有所减少。有了这种认知,朝臣们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却没有谁真心为林家着想。
康熙双眉紧锁,见没有人提出有建设xing的意见,只沉声怒道:“退朝!”说完便甩袖离座,离开了金殿。胤礽紧随康熙而去,底下的大臣们便如开了锅一般,边往外走边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索额图提前退朝,已经起身往通州去了,因此大臣们便聚拢到的身边。想听听明珠是什么意思。可明珠却有些心不在焉,原来刚才上朝之时,他发现大阿哥胤褆并没出现,这心里正不安着,原想怎么替大阿哥在皇上面前描补,不料皇上竟连问都没有问一声,明珠心里既庆幸又不是个滋味,难道说那个位子真的与他们纳兰氏的血脉无缘?因着这个原因,明珠根本没什么主思应付那些个探听消息的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