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妹妹,你可知道紫薇花庐?”胤禛不等黛玉坐定便急急问道。
“紫薇花庐……嗯,我听说过,在金陵,是江南最大的花圃,据说花圃之中广植奇花异糙,是个难得的去处。不过我不曾去了金陵,并未亲眼见过。”
胤禛点点头,又问道:“哦,那玉儿妹妹也不知道这紫薇花庐的主人是谁了?”
黛玉应道:“我的确不知道,四哥,难道那些花都出自紫薇花庐?”
胤禛点点头道:“昨日我连夜查看了那些花的记录,玉儿妹妹你知道但凡贡上的花,都是要注明产地与经手人的。我发现这些花全都来自金陵紫薇花庐,这也未免太巧了。因我对江南并不熟悉,所以才想问问你,看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
黛玉摇头歉意的说道“我真的不太清楚,四哥,宫外的事qíngjiāo给我好了,我这就去查。凭那紫薇花庐再神秘,七日之内我必能查出他的底细。”
胤禛微笑点头道:“好,我正有此意,玉儿妹妹,紫薇花庐的事qíng便jiāo给你了。我再从其他方向入手查证。”
胤禛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在门外说道:“四哥,说好了咱们一起的,你如何不叫上我。”这声音正是胤禟的,若非兴源楼掌柜的通风报信,胤禟还要傻傻的往林家跑呢。胤禟边说边将门拉开,脸上微带不悦之意,胤禛却淡淡道:“我约玉儿妹妹来这兴源酒楼,你岂会不知道,我又何必多费事。”
胤禟被胤禛说的无话可说,黛玉在一旁瞧着胤禟直笑,胤禟无奈的“唉”了一声,转身将门关好,在黛玉身边坐了下来,开口问的却是,“玉儿,你昨晚上可睡好了,今天早上进了些什么?咦,青玉呢,没跟着你?”
黛玉抿着嘴笑,胤禛将手放在胤禟的肩上,压着他坐好,似笑非笑的说道:“青玉嫌气闷,让人陪着在后面玩,九弟,你来的正好,你可了解紫薇花庐?”
胤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四哥,你还记得我们入关之后,金陵人薛谦之曾襄助我八旗大军,后来皇玛法封薛谦之为紫薇舍人,领了皇商的差使,不知这紫薇花庐可否与紫薇舍人有关,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去查。”
胤禛点点头,脸上带了些微笑意说道:“九弟果然长进了。”
胤禟脸上微微一红,原来当日那薛大傻子被郭络罗家关了起来,很叫了几句自己是皇商,是紫薇舍人之后之类的话,胤禟听了回禀便去查了查,才查出薛蟠真是紫薇舍人薛谦之的长房嫡孙,如今正还在户部领着皇商的差使。只是这薛蟠一点儿都不象他的父祖,就是个无法无天的霸王,全无一丝jīng明,不过是仗着祖荫混日子过活罢了。今日里胤禛一问,他想到了紫薇舍人薛谦之,便照直说了出来。
黛玉听到紫薇舍人,忽然想起薛蟠还有个堂弟薛蝌堂妹薛宝琴,便问道:“九哥,这紫薇舍人共有几房子孙?”
胤禟想想说道:“薛谦之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薛恭祖袭了皇商,前几年死了,由他的儿子薛蟠领了皇商的差使,二儿子薛敬宗一早分家单过,因不在部里挂名,倒没什么消息。”
黛玉点了点头,胤禛立刻说道:“九弟,你对薛家如此熟悉,便不劳玉儿了,就由你去查吧。尽快给我回音。”
胤禟点头应承,笑嘻嘻的说道:“好在那薛家兄妹我还留着,想不到竟在这里用上了,四哥,我这就去审他们。”胤禟也是个急惊风的xing子,说gān便gān,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胤禛瞧着胤禛的背影淡笑,黛玉却微微皱眉,若是按着胤禟刚才所说的,那薛恭祖和薛敬宗兄弟二人定然是很早就分了家,只怕去审薛蟠薛宝钗兄妹也审不出什么,这事,去审薛王氏倒还靠谱一些。想到这里黛玉便问道:“四哥,当日查抄荣国府,可曾锁拿了一名姓薛王氏的妇人?”
胤禛想了一阵子才说道:“倒是有这样一个人,不过因她是借住在荣国府的亲眷,便没锁到大理寺,只送到狱神庙去了。等着审结了荣国府的案子一总发落她。”说完,胤禛便明白了黛玉的意思,只沉声喝道:“来人……”
高顺忙跑了进来,胤禟沉声吩咐道:“速去狱神庙提薛王氏,将其押至刑部受审。”
看着高顺走了,黛玉淡笑道:“四哥,我去查薛敬宗。”胤禛点头,黛玉命素绢叫回青玉,便和胤禛一起离开了兴源酒楼。因着出门方便,黛玉仍是着了男装,正下楼的时候,一个坐在楼梯对面靠窗子的男子看到黛玉,微挑的凤眼闪过一抹厉色,黛玉极敏感,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只抬头去找,那男子眼睑微垂,伸手端着酒杯遮了自己大半张脸混了过去。黛玉倒没怎么在意这个男子,可是素绢却眼神一跳,随既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便跟着黛玉走出兴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