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兰儿也不生气,只笑着点头,命丫环将攒盒递了过去,淡笑道:“既是不便那我就不进去了,些许家乡小点,请贵主人笑纳。”
林守宗淡笑道:“无功不受禄,主人未在府内,在下不敢擅专,小姐请回吧。”张佳兰儿脸色微沉,淡淡说了一句:“既然贵管家瞧不上,我们便回去吧。”
张佳自误露行迹
林守宗在府门前毫不客气的挡了张佳兰儿的驾,他只是淡笑着,张佳兰儿沉着脸带着丫环拎着攒盒回府。林守宗瞧着张佳兰儿的背影,眉头微微聚拢起来,也许是一种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林守宗心里总觉得这位小姐有问题。如今府里只有主子和十阿哥两位主子,其他便是丫环家仆,若是真遇到什么冲击,只怕挡不了多长时间,看来自己要多留几个心意才是。当初他租下这所宅子,所看中的便是左右两家都只有几个下人看宅子,并没有主人住在此处,行事起来方便隐蔽,也相对安全。不想这才刚住了几日,便有人搬了进来,这让林守宗不能不提高警惕。
挥手叫过两个gān练伶俐的小子,林守宗低低吩咐了几句,这两个小子便到内院与隔壁相临的粉墙附近的老槐树下,嗖嗖几上窜到树上,隐身于浓密的树冠之中,悄悄的监视起隔壁的张佳底第。张佳兰儿气冲冲的回家,直接去找他的父亲,张佳门德听了却说道:“既是皇家阿哥居于此处,守卫必然森严,他们拒你于门外也是正常的。兰儿不必着恼,为父自有安排。”
林守宗虽然安排人监视张佳府第,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到内院找到雪雁,将张佳兰儿的样子细细描述一番,雪雁便依着林守宗的描述将张佳兰儿画了出来,林守宗又指出几点画的不太象的地方,雪雁修改了几次,最终才定了稿。林守宗点头道:“这样便很象了,雪雁,你的画功比先前又jīng进了。”雪雁自小便有绘画的天份,黛玉发现后便让雪雁陪着自己一起学画,虽只学了不到一年,雪雁却小有所成,原本只是好玩,不想这会子便用上了。
雪雁甜笑道:“多谢林大哥夸奖,林大哥,你让我画这个姑娘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娶嫂子了?”
林守宗摇头笑道:“小丫头尽胡说八道,这个姑娘刚搬到咱们隔壁,我总觉得她有问题,便想让你画下来拿去给主子瞧瞧,看看是不是认得。”
雪雁嗯了一声,将墨chuīgān,便拿着张佳兰儿的画像跑去送给黛玉瞧。黛玉侧头看了,只摇头道:“这个姑娘生得倒不错,我若是见过应该会有印象,可是我却不记得,素绢,你向来有过目不忘之能,过来瞧瞧,看看见没见过。”
素绢应了一声走过来,拿着画像仔细的端详着,用心的回想。过了一会儿素绢说道:“回主子,奴婢见过这个姑娘,当日姑娘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在路上遇到了惠妃娘娘和明相福晋,这位姑娘就在明相福晋身边,当时她穿的是一身柳绿贡缎旗装,扁方上簪了一大朵嫩huáng的点珠堆纱宫花,瞧着和明相福晋很是亲近,还随明相福晋给主子见过礼,不过惠妃娘娘拉着主子的手说话,主子也没能细看上一眼,只请明相福晋起来了,奴婢记得这姑娘自称为兰儿。”
雪雁听得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瞧着素绢道:“素绢姐姐,你这是人脑子么,怎么就象用笔墨写在书本子上似的,竟记得如此的清楚。”
素绢笑着瞪了雪雁一眼道:“雪雁你个小蹄子又乱说,我这不是人脑子又是什么,不过是略用了些心,你就编派我。”
黛玉也不去管素绢和雪雁笑闹,只娥眉微蹙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既说是在宫里见过的,那必是京城之人,怎么会到了金陵?此事不可大意,素绢,快打发人去查清楚了。”
素绢忙停下笑闹敛容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雪雁也不闹了,只看向黛玉问道:“主子,要不要告诉林大哥,让他做些预先安排?”
黛玉微笑道:“不用特意去说了,是他让你画的画像,可见已经有了防备。”黛玉用人素来如此,从来不会过多的gān涉,只让属下尽qíng施展自己的能力,这样反而比事事过问效果要好的多,也更得属下之心。
雪雁嗯了一声,又说道:“主子,何不请十爷瞧瞧这画像,或许十爷认识画中之人,岂不免得素绢姐姐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