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敏感的发觉公主和秀女对她仿佛有些敌意,聪慧如她,只用心一想便明白了。黛玉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矢之敌,她心念一动,便已经有了主意。
此时康熙到来,大家起身跪迎,康熙慡朗的笑道:“都起来吧,今日是家宴,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回娘家,就免了这些礼仪。”
公主们听到万岁爷如此说话,心里熨贴极了,平日里的不如意也消减了几分。康熙上前向太皇太后行了礼,在左下首坐了下来,招手将黛玉叫到跟前,笑着问道:“丫头,你可是在园子里住得太舒服了,这么久也不进宫来瞧瞧伯伯,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康熙同黛玉开玩笑开习惯了,今日又是家宴,说话便自由了许多。黛玉浅笑道:“皇上伯伯,玉儿三天前才进宫给您请安的。”
康熙一拍额头笑道:“啊……伯伯想起来了,偏你这丫头记xing好,再是说不得的。”黛玉笑笑,替康熙斟满了酒,康熙举杯,公主们忙也举起杯来,吉祥的话儿如流水一般的从她们口中说了出来,黛玉瞧着这些表面光鲜,眼中却带着几分落漠的公主们,心中涌起一阵同qíng,她打定主意要帮这些公主一把。
酒过三巡,各位公主便轮流展示她们带来的秀女,希望能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留下些好印象,等到指婚的时候,能指个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什么的。黛玉不落痕迹的看了一遍,她没有看到那拉瑾瑜格格,却看到达兰格格坐在宜妃身边,正对她笑着招手。
黛玉走了过去,宜妃看着黛玉怜爱的笑道:“玉儿,你怎么又瘦了,我就说你这孩子又没好好吃饭,明儿我向万岁爷请旨,去园子里看着你,瞧你这小身板儿瘦的,风一chuī便能chuī走了。”黛玉一听头便大了,要说她为什么不常进宫,这宜妃娘娘绝对是一大原因,也不知宜妃娘娘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她,便要想尽法子bī她吃东西。黛玉原本脾胃就弱,每回让宜妃bī着吃下好多东西,她的胃都要不舒服好几天。可黛玉知道宜妃娘娘是一番好意,又不好硬推辞,只能躲着一些了。
达兰格格瞧着黛玉秀眉轻皱,便笑道:“姑妈真偏心,有好吃的就想着玉儿妹妹,都不给达兰。”
宜妃点头达兰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才不用我费心的,有老福晋看着你,瞧瞧,你比玉儿大不了几岁,可比她壮实多了。”达兰格格只是笑笑,拉起黛玉的手笑道:“好妹妹,我们有日子没一起玩了,明儿你来我们家,再请来那拉姐姐,咱们乐呵乐呵。”
黛玉听了笑道:“好啊,我也想两位姐姐呢。”
“达兰妹妹,不知道你欢不欢迎我呢?”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黛玉和达兰一起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美艳的格格站在两三步外,脸上带着傲气的笑容问道,虽然说是问,可是她的语气却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达兰格格看到她,脸色微沉,客套而疏离的淡笑道:“明天我们要去西郊马场,月仪格格确定要一起去么?”
那美艳的月仪格格果然皱了眉道嫌恶的说道:“达兰妹妹,我们满人女子虽然不拘小节,可是这大天白日的到野外骑马,到底不好,不如明天由我请公主和妹妹到我们府上品茶。”
达兰格格待笑不笑的说道:“实在对不住月仪格格,我们已经有安排了,下回再领格格的好茶。”
月仪格格脸色微变,可旋既又笑道:“那月仪后日便亲自上门相请公主和妹妹。”
黛玉本能的不喜欢眼这位月仪格格,便淡淡说道:“多谢格格的好意,不过后日本宫已经有安排了。”
那月仪格格微咬嘴唇,仍笑道:“那就大后日吧。”这会儿她若是不能请到黛玉,必定要被笑话死,因此月仪格格又再说道。
黛玉听了淡淡道:“五月初八便要大选,格格必会很忙,本宫还是不打扰格格了”黛玉对月仪格格说完,便向宜妃微微点头行礼道:“黛玉回位子了。”宜妃点头微笑,对达兰格格笑道:“达兰,你若是能学得月仪格格三分,姑妈就谢天谢地了。”月仪格格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曲身道:“娘娘过奖,月仪不敢当,月仪告退。”
实在不怪达兰不待见月仪格格,这月仪格格是钮祜禄凌柱家的格格,家世和那拉家的差不多,因容貌生得好,又风闻瑾瑜可能被内定为四阿哥的嫡福晋,而她一直心仪四阿哥,信心满满的要做胤禛的嫡福晋,因此便有意无意的针对瑾瑜,暗里使绊子,不过瑾瑜格格大气,并不理会月仪格格,平日里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倒让月仪格格吃了闷亏。因此月仪格格便将瑾瑜格格看做眼中钉ròu中刺,刚才听到达兰格格要邀请瑾瑜格格,她便忍不住要过来搞破坏。顺便探探黛玉的底。达兰和瑾瑜要好,又知道月仪暗地去欺负瑾瑜,因此便很不喜欢月仪格格,对她总没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