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福晋,王爷的身子很好,也没有水土不服,倭国军队虽然qiáng横,不过却不是我们大清海军的对手,德川幕府已经投降了,福晋,王爷自从上了船,每天都给您写一封信,到奴才起程回来的那天,已经写了九十三封,王爷说您想知道的他都写在信里,王爷让奴才转告福晋,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王爷会尽快赶回来,一定不让您独个儿生小主子。”
黛玉抱着信匣子,甜甜的笑了,眉眼儿极柔和的吩咐道:“四喜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雪雁,你去张罗着。”
四喜赶紧谢恩,磕头说道:“奴才谢福晋恩典。”雪雁含笑带着四喜下去安置。黛玉软声笑道:“把灯拿近些,我要看信。”
打开信匣子,胤禟很体贴的在每一封信上都编了号,黛玉找到第一封信,打开来仔细的看。
“玉儿,今天是我们分开的第一天,赶了一整天的路,入夜了才胡乱安置,我没有一丝睡意,没有玉儿在身边,我的心很空……”胤禟的信写得很细,看得黛玉热泪涟涟,原本就已经满溢的相思更加泛滥成灾。她将信紧紧的贴在胸口,喃喃说道:“九哥,我也好想你……”自从和胤禟定qíng,这是黛玉头一回和胤禟分别这么久,相骨入骨。
直看到三更天,黛玉了也只看了一小半的信,胤禟的信写的细极了,满纸都是对黛玉的思念和记挂,黛玉看着信,脸上浮起温柔幸福的笑容,直到彩绫端着药走进来,笑着说道:“福晋,都三更天了,您喝了药就睡吧,奴婢瞧着还有好多信没看,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的。您何不留着慢慢看,一天看一封,不等信看完,王爷就回到您身边了。”
黛玉轻嗔了一句,“就你最爱管着我。”
素绢只打着胤禟的幌子说道:“福晋,奴婢可是遵从王爷的吩咐呢。”黛玉白了素绢一眼撅起小嘴儿嘟囔道:“真不知道你是我的丫头还是九哥的。”
素绢笑着将黛玉手中的信抽走,将温热的药碗放到黛玉面前,黛玉苦着脸将药喝了,又用清口漱了口,她还想再看会儿信,可眼皮子却直发沉,喝完药不到一刻钟,黛玉就沉沉的睡着了。素绢替黛玉盖好被子,抿嘴轻笑了起来,果然无嗔大师刚才改了方子是极明智的。
黛玉在王府里一夜好眠,可是皇宫里却不那么平静。
慈和宫里,康熙和宜妃,还有太子妃带着一双儿女沉浸在接到喜报的欢喜之中,大家谈笑风生,热络的商议着要如何迎接大军凯旋。太子胤礽平素最宠孩子,弘皙和净初两个小家伙三四个月没见到阿玛,都想得吃不下睡不着了,一听说阿玛要回来,弘皙还勉qiáng自制的让自己不失态,可净初便不管不顾了,在殿下欢呼雀跃,见谁都要跑上去大叫一句:“我阿玛要回家了!”逗得满慈和宫的人大笑不止。
与慈和宫的欢乐气氛截然相反,在慧妃的隆庆宫中,慧妃自从得到大军奏凯的消息,她勉qiáng打着笑脸给太皇太后道了喜,便借口身上不适早早的告退,回到隆庆宫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殿里,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太子得胜,无疑是给他的太子之位又加了一道保障,那么她的儿子大阿哥直亲王,就离那张宝座更远了。慧妃极不服气,当年她是极得宠的,因此才比元后先生下阿哥,只不过她没有一个象先皇后那样qiáng有力的娘家,这才偏居侧宫,到现在也只是四妃之一,连个皇贵妃都没有混上。慧妃心里存了几十年的恨意,她争了几十年,连一个死人都没有争过,这口气叫她怎么能咽了得下去。
凝碧宫中,八阿哥胤禩也得到了大军奏凯的消息,现在他毒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时间里,他都显得异常的沉默。因为胤禩的毒瘾白天已经发作了四次,按照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晚上应该不会再发作了,影卫们便也放松了警惕,只在胤禩卧房外放了两个人,除了这两人和在外面警戒的人,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三更时分,胤禩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他在黑暗之中睁大眼睛,将右手举到眼前,看着小指上新蓄起来的指甲,胤禩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他将小指甲对准自己的脉膊,狠狠的用力划了下去,殷红的血喷she出来,胤禩扑通一下倒在chuáng上,双眼慢慢合上,原来,他的血也是热的。
在外面上夜的影卫听到卧室中传来奇怪的声音,赶紧冲进来察看。外间的灯光she入卧室,两个影卫看到胤禩的左手搭在chuáng边上,血从手腕上涌出,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