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几位大臣一个个也露出痛彻心扉的样子,实际上有的真的伤心,有的是惊讶,有的却是忧心忡忡:皇长子是皇上的第二个儿子,却是嫡长子(第一个阿哥幼殇未排齿序),如今一连两位皇子夭折,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报~”两个御前侍卫领着一个太监匆匆过来,太监一把跪倒在地,激动地喜极而泣说:“启禀万岁爷,得有皇上福泽庇佑,皇长子已经大好了!”
康熙愣了三秒,立马反应过来,仰头笑道:“好好好,老天必是怜惜朕的承祜年幼,不忍让他离了朕。”
“皇上福泽天佑,皇长子福寿康宁!”众大臣立马跪下来,俯首齐呼。
又过了几日,康熙得了孝庄太皇太后首肯,才带着人浩浩dàngdàng回到了皇宫,听闻皇长子遇刺中毒,皇上大发雷霆,顷刻间,与刺杀皇长子的宫女有关的十几人被砍了脑袋。
如今,乾清宫金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熠熠生光,与刺眼的阳光jiāo相映衬,让这座深红的宫殿愈发显得天威赫赫,明明是晌午,最是暖和的时候,乾清宫内却如同一潭寒水。
宫外的侍卫,宫女还有太监们个个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分神。
宫内,康熙皱紧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开口问:“这么说,礼亲王夫妇如今不知所踪?”
“是。”殿下跪着的正huáng旗副都统低着头回道。
“嘭”康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怒而威,“塔斯哈,朕念着你与礼亲王也算知音之jiāo才安排你去暗地查访,你就这样来回朕?”
“属下无能,恳请圣命,令属下扩大搜查范围。”
康熙也不多计较,一挥手:“准了。”
眼见塔斯哈退下,赫舍里才从偏殿走出来,走近康熙,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轻声问:“那这事要告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吗?”
“瞒也瞒不住,”康熙拉住赫舍里的柔夷,眼中闪过一抹柔qíng,想了一下说:“你亲自去跟额涅说一声,等太皇太后回京,你与额涅一起慢慢把这事说给太皇太后,我是怕她老人家受不住,毕竟那位可是……”康熙没再说了。
赫舍里点了点头,知道皇上想让苏麻拉姑开解太皇太后。想定,她美目一转,带着几分心疼与关切,道:“我叫人炖了玉梨银耳汤,三爷随我一道去尝尝。”听着赫舍里亲昵的称呼,康熙自然笑着点点头,摆驾坤宁宫。
恰巧,此时的毓庆宫也寂静的吓人。一身明huáng衣衫的宋承琥坐在jīng雕细镂的huáng花梨木窗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不得不说清朝的茶真是绝了,放的各种料,熬的跟粥似的。
“以后只要清茶就好。”淡淡地对身旁的太监说了一声后,又不吭声了。
窗外的树荫看起来影影重重,别有一番滋味。他之前是住在阿哥所的,反正只有他一人,挺清幽静谧的。
但是赫舍里皇后经过他中毒之后,面上无碍,心里却有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安,想到之前那个大阿哥就在那儿去了。赫舍里等到康熙回京,果断地提出将宋承琥移居毓庆宫。
此时他却无心想这些,不过几日,他却如同虚度了半生,若非胸口前的玉坠带着温热,提醒他那丫头还好,他一定会发疯,管什么皇权至上,管什么戒律宫规,抵不过那一人。
宋承琥回头看了看直直坐在屋内角落的小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一张小脸却如同历尽磨搓的大人,没有一丝神qíng,安静的像亟待爆发的火山。
“我去回禀皇阿玛,让你做我的哈哈珠子,如何?”宋承琥淡淡地问。
小孩子腾地站了起来,盯着宋承琥,眼中有些敌意,冷冷地蹦出一句话:“你欠我妹妹一条命。”说完转身就出门了。
这孩子便是礼亲王的嫡长子,富察·承暄,也是这个世界董漾辰的哥哥。
宋承琥轻笑一声,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太监眉毛动了几下,尖着嗓子说:“哟,爷,这小贝勒怎么这样,和硕格格自愿救皇长子,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是她福气。”
“是吗?”宋承琥淡漠地笑了一下,眼中闪着yīn寒,道:“不如你也给爷表表忠心,来人!”
太监知道不好,连忙跪下求饶,头一下子就磕红了,守在外面的俩太监听声儿立马躬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