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些,只等到宋承琥将董漾辰送到御花园,眼见她往黛玉那儿走去,他才放心回转身来,刚走了几步,迎面就来了一个高大英朗的男子,瞧那身量比宋承琥还要高一些。
那人与宋承琥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像康熙一些,瑟兮涧兮,赫兮咺兮,相比较宋承琥那愈发俊美的容颜,这人偏于挺拔英气,慡朗清举。
宋承琥没想到会遇上他,也没想着理睬他,而塞音察浑自当没看到,带着几分痞痞的腔调,“哟,大哥怎么在这儿?真是巧了巧了!”
宋承琥斜眼瞥了他一下,淡淡地说道:“的确是巧,听闻二弟去了狩猎场,回来的倒是早。”
塞音察浑笑笑,说:“哎呀,太阳正大呢,倒不如回来歇歇,有人伺候着何必受罪呢。”
“哟,瞧我这记xing,大哥您就不怕苦,这不是过几天就要去东海岸赈灾去,弟弟在这儿先祝大哥一路顺风。”
宋承琥丝毫不理会他,就好像前面是一团空气,自顾自走开了。
塞音察浑在他身后痞痞一笑,没有半分难堪,还从袖中摸出了个果子,咔嚓咬了一大口,看向董漾辰隐约可见的身影,眼神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几日,皇长子亲率八旗军前往东海岸赈灾,京中沸腾,路旁跪满了百姓,高呼“皇恩浩dàng”!
承暄也去了,董漾辰却没有去送他们,她在现代的时候,一直很喜欢沈从文的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都去接你。”
她不想看着分离的场面,每一次分别感觉就像是最后一次见面,那种感觉压抑的人痛不yù生。
所以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如今绛珠阁与邀月楼的帐,林妹妹也可以处理的清楚得当,她就更加心安理得地颓废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还是董蕴瑶佯装生气地把她从房里揪出来,扔到府外。
董漾辰看着自家禁闭的大门,满脸忧伤,这可怎么办呢?她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嗯,挺沉的,那就去làng吧!
她先去邀月楼换了一身男装,特意穿上徐紫云给她的一件宝贝-“裹胸”,特别有弹xing,穿上效果也特别好,在她第一次试过之后,就一脸诡异地看着徐紫云……
徐紫云妖孽般的脸蛋第一次微红,估计是气的,因为他接着就把长衫一掀,“我可是纯爷们儿,不信你自己瞧!”
董漾辰吐吐舌头,可没这胆量,万一被远在维扬的陈维崧知道自己扒了他心上人的裤子,自己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如今,她穿戴完毕,也不带任何丫鬟,毕竟跟徐紫云学了几手,只要不是摊上大事,自保是没问题的。
变身完成,她就思索着该去哪儿呢?话说古代第一销金窟是哪儿呢?青楼第二,别的不敢称第一。
而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自然是“画堂chūn”,据传那儿的姑娘们一个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服侍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本着“我不风流,天理难容”的信念,她一路直奔画堂chūn。
刚走到门口,就有姿容不俗的美人儿们过来拉她,董漾辰很是嘚瑟,举步要进门,忽地瞥见一辆朴素到极点的马车,但是那马车前挂的灯笼却是由金线打成的络子,坠着几颗珍珠。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宋承琥的马车,为什么在这儿?他不是去赈灾了吗?
董漾辰想的头疼,打定主意去画堂chūn瞧个究竟,她一层层走过,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唯有三楼的花魁-玉轻衣房间有四个劲装男子把守。
董漾辰冷冷一笑,正门不让进,姑奶奶不会走窗户吗?
她出了门,顺着一侧攀爬到三楼,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玉轻衣房间,她俯身贴在窗台下,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爷,让人家休息一会儿吧~”娇媚的声音拖着软软的尾音,听的人血脉喷张。
“这就累了,爷还没好好疼你呢……”
董漾辰一听这卑鄙无耻下流的话就气的差点冒烟,这声音就是宋承琥的!
她怒从心烧,一脚就踹向了窗户,谁知窗户并未锁上,她一时失去重心,愣是从窗户那儿滚了进去,摔了个狗吃屎。
屋内的两人都愣住了,董漾辰怒气冲冲地抬起头也愣住了。
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坐在凳子上,衣衫半解,露出白嫩的大片肌肤,那柔媚若无骨的玉轻衣正用桌上的药酒为那人捏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