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是呢……那么走吧,Sherry。”听到他第一次用代号称呼我,我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了,还有件事没考虑呢。听起来诸星大和Gin的联系很紧密,那么他现在,究竟已经是什么级别的成员了?是不是也将取得一个代号了呢……
“Gin说你的假期结束了,让你现在去他那里。”
“还有,带上你研制的药品。”
我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那天晚上贝尔摩得说过的话。
巨大的恐惧瞬间向我袭来,我似乎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
诸星大,伸出来想要扶住我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惊讶的看着我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
彼岸人非 11 [Gin]
烟雾缭绕的昏暗的房间,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保持着同样的坐姿一动不动的吸着烟,不知道到第几根的时候我开始不自觉自己在做什么。当我回过神的时候空气已经在代替香烟侵入我的肺叶了。我看了看满的要溢出来的烟灰缸,有些心烦意乱的将叼在嘴边几乎已经熄灭了的半截香烟用不必要的力度戳在桌面上,然后起身,移动到落地窗边,从23层的高度俯瞰遥远的地面。
想起那个一本正经的说”我可不想吸二手烟”的女人。面对这满屋难以驱散的烟气,不由的对并不在这里的她嘲笑开了。她也说过我用不了多久就会罹患肺癌痛苦的死去——用预言家般的口吻。这个女人只会这样说,过家家般的不带一丝杀意的诅咒。
而我,并不在乎尼古丁如何侵蚀我的身体。反正,我用不着、也没有必要活到它积累得足够杀死我那天。组织中的人,至少是在有代号的人里面,那么在乎生命,想要活下去的,也只有这个愚蠢的女人罢了。
女人……啊。我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用词不当,尽管严谨的说,她太小了,只是个孩子,女孩罢了。但是一如我当年一样,尽管在残酷的游戏面前显得太过幼稚,却也从不是个孩子。
如我当年一样,渐渐认识到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是完全的融入其中,渐渐学会玩这些残酷的游戏,成为赢家,生存,以其他生命为代价。认识到这世界上从来就存在两类人,而我们,从来也不会属于另外一边。
很快,很快,Sherry。你也会变得一样的。跟我一样。
然后天就这么突然的亮了,太阳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冲破了地平线,留在我面前的只有被黎明染红的天空。
血色的日出。
我不再继续看开始变得明亮的天空,转而回到沙发上,让摆在桌上的电脑桌面从屏幕保护转换到监视界面。盯着一动不动的代表人的位置的小红点,又不知道看了多久。
在边缘的这个小红点是属于Sherry的。甚至无需猜想,她在她姐姐一直在住着的,曾经属于宫野夫妇的位于郊区的小别墅里。她所谓的假期,不过是能和姐姐在一起罢了。
已经两天了,还要继续吗?
在给了Sherry三天假期的同时,我也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临时的决定让我来不及做将自己流放到国外的准备,于是两天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里,偶尔出去一次,在一个PUB里从下午坐到午夜,看着身边从空无一人变得人烟混杂,人从伪装君子变得放làng形骇。没有理会大胆的靠过来的女人,仅仅因为我没有兴致。
我消磨时间的方式如此单调,过去的十年里,为组织工作,杀人,犯罪,已经成了我全部的生活。不像Vermouth是演员,Sherry是以科研人员的身份在那个研究所里秘密为组织服务,甚至Vodka也比我qiáng在他热衷于花天酒地的消遣。我是最真实的,纯粹的黑色。
Vermouth的邮件——用了很长的句子、复杂的词汇和绕舌的比喻,只是为了告诉我,他们发现目标了。真是麻烦的女人。
这期间给其他人下达指令,监视发信器的位置,让我过得也不是那么无聊。我的工作并没有中断。安逸的生活会让人生产错觉,而这错觉是致命的。
我看了看自己扔在一旁的风衣和帽子——一直以来用来遮掩我自己的东西;和我过多bào露在外的白色皮肤。
呵,也许我真的太过安逸了呢。趁它还不致命以前。
我决定去洗个澡,并且也这么做了。当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稍稍偏移的位置告诉我期间曾有邮件令它震动过。
又是Vermouth。不过这回邮件的内容倒是令我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