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责把这些送到吧,”Gin扯开嘴角对Vodka说,“真是顺利的无聊啊。”
该说这话的人是我吧。我伸手握住扔在一旁座位上没动过抢,无语的看向窗外。
作为培训的内容,我学习了she击。但是除了对着靶子的时候,我的子弹一颗也没有离开过枪膛。
我怀疑所谓的【除研究药物外少量参与组织活动以保证忠诚】的理由,完全是Gin提出的。因为那位先生的命令是让GIN带我参加少量行动,而并没有要求我去杀人。而除BOSS的命令之外,Gin并没有多大的权利迫使我去杀人。因此这几次行动,我向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度过的。最普通的任务和无聊的戏码,杀人,jiāo易,灭口。我从来没有问过组织通过各种非法手段聚敛的巨款有何用处,也不在意因为我坐在Gin的车子里兜一圈风组织给我的账号中汇了多少钱。在我看来,与其làng费这些时间还不如关在实验室里批量杀死我的脑细胞。
一辆摩托车在我们的车边疾速驶过。有那么一瞬间我看清了Chianti的脸,带着得意而兴奋的笑容。
Gin的车子也发动了,在无人空旷的路上行驶。
他的黑色,真的是可以打破的吗?我再一次思索起这个问题。如同他黑色的保时捷,厚重的黑色服装,遮盖住金发的黑色帽子……这么浓重的黑色,是打得破的吗?是可以打破的吗?当他举枪的时候,那个金发的少年,会替他颤抖、哭泣吗?
我多想能找到他,但就算有人能做到,也不会是我。不会是正在同他一样沦陷在黑暗中的我。
“你在想什么?”Gin从后视镜中看着我说。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又转回去望向窗外:“没什么。”
我在想什么。关于救赎的,关于回忆的,关于物是人非的。想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呵,我忍不住轻笑,我居然会想这么荒唐的事。
我发现Gin还在从后视镜中观察我,想必刚才我的笑也被他看到了。
“哼,你打算每次都这样躲在车里不出来,把执行任务当作兜风吗?”Gin不再继续看我,转而点儿一根烟,冷笑着说。
“那你是打算每次都带着没有用处的我出来làng费时间吗。”我回敬道。
“就算你一直坐在车里,狙击枪也可以对准你。”
“嗯,如果我再这样跟出来几次,我想Chianti会这么做的……”Vodka发出了一声嗤笑,让我顿了一下,“顺便说一句,你可以把车窗打开吗?我可不想吸二手烟。”
Gin又一次从后视镜中瞥了我一眼,然后将烟用力地摁在了烟灰缸上熄灭了。
“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Sherry……”一贯地带着轻蔑的冷笑念出我的名字。
说真的,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的举动外,其他时候勉qiáng还算得上绅士。
这时,Gin的手机响了。
“贝尔摩得?”Gin念出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略微惊讶的表qíng,同时Vodka同样诧异的望了Gin一眼,但我猜他的惊讶不是因为Gin,而是因为贝尔摩得这个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果我回去的时候你还在那里的话,就算是BOSS也来不及阻止我杀你。”
接着Gin面色一变:“……很好,你给我等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额……大哥,她不会是去了……”Vodka带着犹豫的问。
“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Gin冷笑着回答道,语气带着杀意,“先调头去米花酒店。”
“那,Sherry小姐……”Vodka猛地停住车,回头看了我一眼。呵,Vodka还真是个实在人。
“让我下车,”我说,“这里我可以走回去了。”这个距离我已经能模糊的看到研究所的大楼了。
Gin没有反对,于是我下了车,在午夜的小路上步行前进。我听到身后的汽车疾速转弯和飞驰而去的声音。
贝尔摩得。照他们刚才的对话来理解,她应该是进了Gin在米花酒店的房间。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街道上的路灯寂寞的亮着。附近的居民楼亮着几点柔和的灯光。街边的商家霓虹灯jiāo相呼应灯火通明。而我在这片光亮下,一步步的走向唯一一栋没有一丝灯光的建筑物。我黑暗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