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把让人讨厌的传说粉碎掉好了。
彼岸人非 52 [Sherry]
“谁?”
有人在敲门。
问过一声后,没有人回应。今晚月光很稀薄,房间内是昏暗的。走廊里的灯在纸门上打出一个默不作声的人影。
我放下摆弄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做的手机,起身将门稍微拉开,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镜。
“打扰了。”
啊,是横泽先生,那个白血病女人的丈夫。今天在医院得知了他们的姓氏。
“有什么事么?”我推开门,就站在那里用身体挡住门拉开的fèng隙,问道。
“今天白天的事qíng,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横泽说道,“这是我在岛上买的点心,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些吧。这茶水是旅舍供应的。”
我一时有点出神,然后赶紧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不用这么客气的。啊,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睡着呢,现在状况还不错。我一会儿也会过去的。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不在吗?我看隔壁黑着灯呢。”横泽先生突然问道。
“他啊……可能出去散步了吧,晚些会回来的。”我敷衍着回答。从祭典上回来以后,Gin很快地整理了一下就又出去了。什么也没说,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是吗……”横泽先生露出了了解了的表qíng,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冒昧问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哥哥。”这个问题让我突然慌乱起来,不知所谓的回答脱口而出。
“啊,原来如此。抱歉,只是好奇而已……”正在我懊恼的想着这个说法是否存在漏dòng的时候,横泽说道,“那么,我要去医院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
打开灯,将托盘放下,我垂头坐在桌前,一点食yù也没有。哥哥?我在开什么玩笑。要是他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会怎么笑话我呢。话说回来,他究竟去哪儿了呢?突然间又不需要寸步不离的“监视”我了么?
Gin回来的时候也是不声不响的,突然间就隔门进来了。
“开着灯做什么。”他环视了一圈,问。
我抬起头,思考了一下:“忘记关了。”
Gin没说话,径直坐到我对面,拿起水杯喝水。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这样的沉默继续了一会儿,我没按捺住,问道。
“找些东西。”Gin含糊的答道。然后没等我深问,他突然重重地将水杯墩在桌上,然后费力的撑住身体。
“怎么……”我惊慌的起身,话还没问出口,只是看到Gin一瞬间投向我露出凶光的眼神,整个身体便僵住了。Gin盯住我,手狠狠地掐住虎口的位置,说道:“这水里有什么?”
我仍处于他行为的震慑之中,大脑短路了片刻,这水……?
“……是横泽先生送来的。”总算组织好语言,将想到的事qíng表达出来。但是思路依旧很混乱,为什么水会有问题?
我看似平静而惶恐的看着Gin,他的表qíng似乎缓和下来,但令人窒息的杀意并没有收敛。他不再盯着我,拿出了一个特制的注she器熟练地注she进体内,然后对我命令道:“把灯关上。”
房间变得昏暗的一瞬间,Gin迅速地将我拉到了一边的墙角让我蹲下,然后在不出10秒的时间内又出现在我身边。这一次在我的手中多了一个沉重的金属物件,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qíng况下,他拉着我顺着一根绳索从二楼的阳台跳出。
“这里为什么会有绳索?”我惊魂未定,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个问题。
“因为我之前就是从这里走的。幸好。”Gin一刻不停地拉着我在无人的漆黑的道路上飞奔,倒是也很淡定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无暇去考虑身后是否有人在追赶,有几个人,只是竭力地让体能跟上Gin的速度。
“打了兴奋剂的是你不是我。”我忍不住抱怨道,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没想到的是Gin居然还有闲qíng逸致开玩笑:
“你还有肾上腺素!”
我一愣,一瞬间似乎以为自己在没有月光的黑夜里看到了Gin脸上的笑意,不同于平日的冷笑,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身体里那种大概叫做“肾上腺素”的东西,此时似乎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向着不远处黑暗的山间丛林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