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卡尔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也没有问题,只是需要费一点儿功夫,毕竟您的养父已经去世了,他那边没有留下亲人,所以很少有人能证明,当初霍克利先生给您取的是‘卡尔’这个名字。”
卡尔笑道,“但我知道这些事都难不倒您。”
中年男人本来只是想把事qíng说得不那么一帆风顺,好凸显一下自己的能力,可看着卡尔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他有点儿多此一举了。
这一位毕竟是能在远东白手起家,创下一番基业,又没有被那一群老狐狸吃gān抹尽的人啊。
中年男人告诉自己要更谨慎一点儿,又继续说道,
“哈哈,哈哈,这是当然,我自然不会辜负您的委托。我本来想要请您未婚妻的祖母老泰勒夫人出面做个解释,毕竟她是看着您长大的。”
他看见卡尔的眼神变了,明白他不喜如此,连忙又说,
“当然,您既然不愿意劳烦她老人家,我就只好费些功夫,去寻找当年的旧人!而我果然找到了当初服侍您父亲的男仆,他说霍克利先生曾经给您想了好多名字,父母总是这样,对长子充满期待,而这其中,就有卡尔*霍克利这个名字。”
紧接着,他小心地拿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上面果然有不少名字,而其中唯有“卡尔”一名被陈旧的蓝墨水圈了起来,足够显示主人对他的青睐。
卡尔接过了这纸张,无比感慨神奇的命运。
他并没有授意中年男人伪造这东西,但……霍克利……卡尔……,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数。
中年男人却忍不住叹一口气,他缓缓讲述了那个男仆说过的话。
据那个头发都掉光了的男仆讲,当时霍克利先生已经要和自己的未婚妻结婚了,他们是奉子成婚,却很相爱,卡尔这个名字正是由霍克利先生写下,又由他的未婚妻亲自圈定的,可是后来,他们却莫名其妙分开了,再过一年,霍克利先生身染重病,居然去世了。
男仆没有说霍克利先生和他未婚妻反目成仇的事qíng,因为他确实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猜测,当初霍克利先生已经知道自己的病qíng,为了不拖累未婚妻,才推迟了婚礼。但结局自然是一场悲剧。霍克利先生去世了,而他的未婚妻虽然生下了孩子,也消失便见了。
男仆自己脑补了一番,认为这位小姐一定是经受不住霍克利先生去世的打击,一病之下也跟着去了,所以他得知卡尔的母亲早逝,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中年男人,也就是卡尔请的律师听到男仆的脑dòng后更是深以为然。
这真是一个合qíng合理又合时宜的好故事!
他迫不及待就将这个故事讲给了市政官,市政官听后抹着眼泪也信了!
他对qíng妇所生的私生子一向没有好感,尤其是霍克利家如今人员凋零,最后尽然落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手里,可他出于政治上的压力,居然不得不维持“正义”。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卡尔*霍克利先生显然不是私生子,如果不是他的父亲病了,他本该是霍克利家的长子嫡孙!
对乔治好感大增的市政官甚至还自动脑补了后半截。
比如霍克利先生的弟弟容不下兄长的孩子,而忠心的女仆不得已带着小少爷投奔了已故霍克利先生的好友老达西先生,老达西先生也许是为了维护独子的继承权,只好将好友的孩子jiāo给管家教养,他本人则当了他的教父!
对没错!就是这样!
这就是事实!
于是一群脑dòng患者就这么自动自发地帮卡尔摆脱了私生子的帽子。
好吧,他虽然也不算是婚生,但至少父母订婚了,这就比qíng妇所生要高贵不少。更何况他们没有结婚的原因只是一方命不好,还没结婚就挂了。
这能怪卡尔吗?
当然不能!
正相反,他简直太可怜了!
中年男人得意洋洋地将一切讲述给卡尔。
卡尔面上带笑,心中却在冷笑。要不是喝下灵魂稳定剂,想起了一切,顺便又得到了不少关于乔治*维克汉姆幼年时候的记忆。他恐怕也要相信这离奇的故事了。
可是真相永远比童话残酷。
一对未婚夫妻,只因为发现了妻子会魔法,就讲对方视为恶魔,孩子受到惊讶发了高烧,做父亲的居然认为它就这么死去比活下来成为一个巫师要好!乔治*维克汉姆只是愤世嫉俗,没有更变态一点儿,卡尔都感到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