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没有还手,低低的道:“是亦清有错在先,亦清认了。”又是一拳,龙沐咬牙切齿的道:“这是七妹的,亦清,我想不到你真无qíng,西藩那么偏远的地方,你都想得出,枉负了大家这么多年的qíng分。”
水溶看着龙沐,淡淡地道:“在她想出要林姑娘和亲的时候,她是否想过也是多年的qíng分,既然她都不顾了,又怎能怪我无qíng。”龙沐叹了口气,一时也无语,举起的虎拳有些无力。
轻轻将龙沐握紧的拳头拿了开来,水溶低沉的道:“沐表兄,害人终害己,有些事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亦清承认这件事我存了私心,但也是她自作自受。”
抬起头来,水溶道:“表兄今日的qíng意,亦清以后定不相负。”龙沐垂下头来,叹道:“如今你称心如愿了,可七妹…西藩,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平日里那么要qiáng的人,你让她如何自堪。”
水溶也叹了口气,道:“如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她想出让林姑娘和亲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步,她怎么不想想,林姑娘那样的身子,能否到西藩都难说,难得她能想出来,退一步说,西藩王子也是人中豪杰,但与她能好自珍惜。”
龙沐低低的道:“亦清,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毕竟有这么多年的qíng分摆在那里,安阳虽有错,但也不至于如此,你也太绝qíng了。”
水溶看了龙沐一眼,道:“沐表兄,有些事并不是我做得狠,而是她做的太过了,御花园里故意指错路径,若不是碰到我,或许林姑娘就……还有,上次奏折的事恐怕…她都不顾qíng分了,又怎能让别人顾忌呢,再说若不如此,我还担心以后她又会生出什么事呢,我可没有那么多的jīng力,这次也是侥幸而已。”
龙沐一怔,想起安阳那次的话来“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毁了也不便宜别人。”暗暗吸了口凉气,忽的想起什么似地,匆匆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倒惹得水溶有些纳闷,想不到龙沐来兴师问罪的,本以为不会这么简单,谁知竟这样轻易打发了。
御书房里,皇上看着龙沐,低声道:“沐儿,父皇很欣慰,审时度势,你竟能主动放弃,朕没有想到呀,当然水溶这小子一定找过你了。”
龙沐缓缓的道:“父皇,当清表弟拿着老王爷和林大人的书信来找我时,儿臣就想过了,既然老王爷有约在先,儿臣就不能为一己私利,不管不顾,虽然对儿臣来说,的确有些遗憾,但父皇一直教导我们,就如儿臣说的,做人要讲信义,为臣要顾全大局,所以儿臣……”轻轻叹了口气,龙沐温润的脸上有着一种悲凉。
皇上叹了口气,道:“其实朕已经答应林丫头了,为水溶赐婚,本来朕还对你有些顾虑,你能这样,朕感到很高兴,就像林丫头说的‘没有这份豁达的胸怀,以后又怎能装得下万里江山’。”
龙沐的心里不禁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这本就是儿臣应该做的。”皇上立起身来,道:“诸多儿子中,只有你和朕有些相似,当年朕也有过这样的遗憾,可惜,我们两代帝王,都没有留住她们,这或许是天意。”
听着皇上话里无意透出的含义,龙沐的心竟不知不觉跳了起来,一直以来,皇上自照王圈禁后,从没露出立谁为储的口风,今日里两次qíng不自禁的露出了意思,令的龙沐的心中有种压抑不住的欣喜。
qiáng迫自己按下悸动的心神,想起此来的目的,龙沐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此来是求父皇答应儿臣一件事。”
皇上回过头来,疑惑的看了看龙沐,道:“说来听听。”龙沐不慌不忙的道:“父皇,儿臣求父皇应允,儿臣想认林姑娘为义妹。”
皇上道:“为何。”龙沐道:“林姑娘如今孤身一人,儿臣是担心嫁给清表弟后,北府的人看轻了她,再说还有儿臣的一点私心。”
抬头看了皇上一眼,龙沐低声坦然的道:“既然不能娶到她,那就请父皇应允让儿臣亲自将她送上花轿,儿臣也了无遗憾了。”
皇上许久没有做声,望着外面的眼光迷离而又凄凉,也不知熬了多长时候,龙沐才听皇上道:“朕答应你,既然她不喜欢皇宫,那沐王府就是她的家,朕也可以放心了,总算对得起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