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羞得满脸绯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唤道:“紫鹃,紫鹃。”水溶笑着道:“不用唤了,我刚才看见紫鹃出去了,你再唤她也听不到。”
黛玉转身道:“那我唤她们过来倒茶。”水溶伸手拦住道:“何苦呢,我又不是来喝茶的。”轻轻叹了一声,水溶道:“你真狠心,也不问一下我昨日是怎样熬过来的。”
黛玉不由的抬眼望向水溶,见他深邃的双眸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黛玉只觉得心跳忽的急了起来,清眸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低低的道:“皇上明明已经答应我了。”
水溶道:“可是我不知道,御书房里,明明是早chūn,我却满身是汗。”瞥了一眼水溶,黛玉轻声道:“那你不好好歇一下,还这样到处乱跑,让人看了来,又要说闲话了。”
水溶有些惊喜的道:“你这是在关心我,是吗,为什么你明明心里是这样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味。”
黛玉脸色不由一沉,自来的敏感微微又在作崇,酸酸的道:“我不是说过,我刻薄,小xing,不讨人喜,王爷若是烦了……”
“好了。”水溶打断黛玉道:“其实那天在车里有句话我就想说,我就喜欢你刻薄,小xing,伶牙俐齿,率真不做作,喜忧于色,和你在一起不用费心集虑的去揣摩,你这个傻瓜,这也正是你的可人之处,枉你平日里那么聪明,连这些还想不到。”
黛玉心里qíng不自禁的涌上一丝说不清的感觉,嘴里却低声道:“王爷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水溶微微一笑,道:“你若不明白,我不介意大声说出来,让你仔细听听,到底是损还是夸。”
“不用了。”黛玉低声道:“我又不是聋子。”
看着黛玉羞怯如醉的样子,水溶不由笑了,想了一下,对黛玉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道:“你看看吧,你早就该是我的王妃了。”
一把接过去,黛玉清眸一扫,热泪qíng不自禁的盈满了眼眶,有些激动地打开书信,上面是自己熟悉的字迹,细细地看下去,捻住信笺的手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读完了,黛玉不由自主的将信笺放在胸前,长长舒了口气,水溶在对面狡黠的道:“我没骗你吧,其实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只是兜兜转转了若gān年罢了。”
觉察到水溶眼里的得意,黛玉忽的灵思一转,又翻开书信,仔细看了起来,直到留意到“如海”的署名时,才微微展开了眉头。
抬头望着水溶,黛玉娇憨的道:“难得有人模仿的这么像,可惜还是露出了马脚。”指着底下的署名,黛玉道:“父亲写自己的名字时,‘如’字总是一气呵成,从不停顿,而这里…”
水溶接过看去,果见自己写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由感叹道:“多亏皇上不知道这些,要不岂不前功尽弃,也怪我没有注意到。”
黛玉惊奇地道:“这是你写的。”水溶理所当然的道:“不是我还有谁,别人我还不放心呢,费了我一个多月的功夫,也多亏你父亲以前做过少傅,宫档里有他的手迹…”
见黛玉似水的清眸望着自己,水溶宠溺的道:“求旨赐婚,你总得让我有个证据和理由吧,迫不得已,只好把他们都搬了出来,否则只凭几句话和一块玉佩,能这么顺利吗。”
看着水溶得意的神qíng,黛玉没有做声,随后低声道:“你早就想过要这么做了,是吧。”水溶叹了口气,道:“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即使皇上真的一意孤行让我娶安阳,我也有可以拒绝赐婚的理由,没成想西藩王子这么一搅合,倒成全了我们,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也有份。”
默然相望,黛玉这才发觉,自己的心早已被感动的千环百转,低下头,黛玉轻声道:“你又何必瞒着我呢,若是临摹,我不是更熟悉父亲的笔迹。”
水溶挪揄的道:“那时你会答应吗。”见黛玉不做声,水溶道:“好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
转身拿起黛玉还没来得及放好的诗稿,道:“看过你的《咏jú》,真是字字珠玑,那次在慈宁宫你一诗惊艳,真是震倒了所有的人,想不到你不但棋下得jīng,琴扶得好,诗写的更是让人惊叹,看来我的眼光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