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毫不迟疑的急步离开,笔直英挺的背影没有一丝的犹豫。
看着水溶毫无顾忌的背影,龙英yīn沉的脸上闪过一丝狠狠的神色,转头对龙城道:“还不是你办事不利,害的我们如今陷入被动,老三那里说不定正在盯着呢,还有上元夜的事,你怎么能留下活口,告诉你,马上去给我封口,否则谁也没好日子过。”
龙城有些诚惶诚恐的应下,吏部尚书在旁道:“那今日之事该如何。”龙英轻轻瞥了瞥窗外,缓缓的道:“既然已经撕破脸面,那也怪不得我心狠了。”一脸yīn森之气布满他瘦削的脸庞。
走出清风居,水溶急步上了轿子,对子扬道:“先回王府。”清冷的面上凝结着一脸的怒气和凝重。
轻轻的夜风拂过微开的窗子,带着外面的阵阵花香,这是刑部李侍郎侍妾王氏的屋子,杨妃色的纱幔,紫红色的棱窗,掩住了里面低低的说话声。
只听一声长叹,接着是一个娇媚的声音道:“老爷,又有什么烦心的事。”李侍郎不耐烦的道:“妇人之见,我懒得说。”
王姨娘酸酸的道:“莫不成只有夫人能为你出谋划策,妾身虽不才,可也读过史书,看过女记。”
李侍郎恨恨的道:“别提她,正是因为听了她的主意,才害得我如今坐卧不安的,还是古人说得好,头发长,见识短。”
王姨娘娇嗔的道:“老爷早该明白这些,平日里觉得谁也jīng明不过她,把我们几个捏的紧紧地,就是老爷今日过来一趟,说不定明天她会找个因由,训斥我一顿呢。”
李侍郎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让我好好想想,这几日还不知能不能过去呢。”想起水溶的冷狠,龙英的yīn毒,李侍郎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我真糊涂,怎么偏偏会走这一步,得罪了哪一个也不会有好下场,当时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答应呢。”
王姨娘奇怪的道:“老爷,你自言自语的做什么呢。”李侍郎怒声喝道:“不关你的事,给我住口,我烦得很。”说完,披衣走下来,推门离开了。
缓缓地踱到院子,李侍郎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担忧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当初一时冲动,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五皇子的条件,可如今不但刑部尚书没有坐上,反而陷入了一场生死难料的深潭,是该怨别人还是自己呢。
叹了一声,李侍郎悲哀的想道:权势荣华,历来都是让人疯狂的,明知会输得一无所有,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扑上去,只是不知自己会不会…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从后院的议事厅回来,黛玉不由自主的道:“紫鹃,你把窗子都打开,房里太闷了。”
递上清茶,雪雁低声道:“王妃,你今日罚了冯嬷嬷的月钱,又让她下不来台,会不会得罪了四郡主,素常三郡主管家时,对冯嬷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轻轻抿了口茶,黛玉淡淡的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不依规矩那成方圆,你不见其余的人都在看着呢,我刚管府,她们都在等着看笑话呢,你服侍我多年,也知道我的xing子,我那是眼里能揉的进沙子的人。”
紫鹃在旁道:“是她有错在先,即使到了太妃那里,王妃也有理。”雪雁道:“我知道这些,我是担心四郡主,你们不了解郡主的xing子,我服侍了她几个月,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冯嬷嬷是她的奶娘,她一准认为王妃是故意扶她的面子。”
紫鹃悄悄的道:“那这件事会不会是郡主授意的呢,再说一个下人,哪来的胆子,敢在风头上这样做。”
黛玉轻轻的嗔道:“别乱说,四郡主虽对我有些偏见,但也不会糊涂成这样。”虽然嘴里责怪着紫鹃,其实心里黛玉已经认可了紫鹃的想法。
自一嫁进王府,黛玉就觉出水瑶的冷意,从雪雁嘴里知道,也许是因为安阳的缘故,毕竟安阳和水瑶私下里相jiāo很好,水瑶也满心盼望着安阳能嫁进王府,谁知yīn差阳错,最后做了北静王妃的竟是黛玉,自然而然的对黛玉有了隔隙,黛玉本以为水瑶只是一时有些别扭,慢慢就接受了,谁知今日竟闹出了这样的事,其实当时黛玉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只是顾忌到彼此的颜面,才没有做声,顺水推舟罚了冯嬷嬷,也是给水瑶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