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水瑶跟前,水溶定定的道:“瑶妹,你给我记下了,她是王兄明媒正娶的北静王妃,以后谁若是和她为难,就是和我过不去,到时别怪做兄长的不留qíng面,过去,给你王嫂陪个不是。”
见水瑶犹豫不去,水溶忽的沉下脸面,厉声喝道:“长嫂如母,你非得bī得我出手。”有些不甘心的对着黛玉低声说了一句,水瑶掩面跑了出去。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低低的道:“亦清,瑶妹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水溶道:“结梁子也是我结的,不教训教训她,说不定以后她还会找你茬呢。”
走过来,水溶挽起黛玉道:“颦儿,其实瑶妹心地不坏,就是有些意气用事,以前安阳把她笼络的根深蒂固的,所以她才会口不择言,你也别往心里去。”
黛玉点点头,道:“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水溶低沉的道:“你又多心了,母妃、泞弟、琼妹都对你多好,瑶妹本来也不懂事,才会那么说的,何况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转过头来,黛玉轻声道:“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水溶低声叹了口气道:“省里有些事心烦,才琢磨着回来看看,不想…”
瞥了一眼水溶有些紧皱的墨眉,黛玉轻轻的道:“亦清,不如我陪你下盘棋吧,境由心生,静心对弈,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烦了。”
看着黛玉清灵如水的笑颜,在影影绰绰的花廊下有一种人比花娇的娇艳,水溶忍不住呵呵一笑,道:“颦儿,你让我想起第一次和你下棋的事,知道我为什么会大意失荆州吗。”
黛玉娇憨的一笑,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又怎会知道呢。”水溶低低的耳语了几句,却见黛玉肤若凝脂的脸上飞出了红晕,娇嗔道:“我才不信呢,你不过是给自己输了找理由罢了。”
水溶恨恨的道:“你不相信是吧,那我现在就让你相信。”说完,一把将黛玉揽在胸前,低声道:“你听听我的心跳,那时比这跳的还急呢,那时我就想什么时候能让你靠在我胸前,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在说什么。”
花影下,零零碎碎的阳光温温的映着一对相依相偎的身影,紫鹃和雪雁知趣的悄悄回了房。
花廊下的棋案前,水溶和黛玉相对而坐,轻轻捻起一枚白子,黛玉道:“亦清,以前在大观园里,二表姐随和温柔,与人无争,对棋艺颇有心得,那次她和我说起来,说人生如棋,有时太执着于输赢,凡失了下棋的乐趣,还不如不下呢。”
水溶看着黛玉,道:“贾家的女子个个都比男儿qiáng多了,前元妃娘娘,才震后宫,可惜最后也落得个香消玉损,若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们不思进取,不识好歹,堂堂国公府又怎会落得如此。”
黛玉黯淡下来,低低的道:“最可怜的是老太太…”水溶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的那个二表姐如今在哪。”
垂下头,黛玉轻轻地道:“二表姐遇人不淑,婚后不过半年就……”叹了口气,水溶道:“红颜薄命,自古皆同,为人太过与人无争就是软弱,也难怪会落得如此结局,就如眼前的这盘棋,你如果只守不攻,那永远赢不了,而且一定会输,但是若你能反攻,即使赢不了,毕竟有赢的可能,人生如棋,说得好呀。”
像是想起什么,水溶忽的立起身来,对黛玉道:“颦儿,我还有点事要去前厅,就不陪你下棋了。”
黛玉道:“去吧,我知道你是王爷,日理万机的。”水溶宠溺的一笑道:“现在先让你逞嘴舌之利,等晚上回来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前厅里,水溶焦躁的踱来踱去,不一时,只听子扬朗声道:“王爷,他们来了。”水溶亟不可待的道:“进来。”
看着进来的四个侍卫,水溶声色俱厉的道:“本王命你们这三天之内,给本王摸清刑部李侍郎和崔郎中的行踪,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三日后本王就要知道结果,若是失手,提头来见,好了,退下。”
轻轻舒了口气,水溶对子扬道:“想不到刑部里会出内jian,倒令本王意外,不过既然他等不及了,那也别怪我心狠了。”转过身,水溶道:“走,陪我去沐王府。”
沐王府的丝竹厅里,龙沐默默地听着,不时轻轻抿一口杯里的热茶,过了良久,才道:“亦清,表兄谢谢你,说起来,此事表兄确实有些冒险,想不到反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