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一笑,水溶道:“不过你既已嫁进水家,那也是水家的人,若我们有了孩子…”黛玉轻轻的嗔道:“越说越不像话了。”
吩咐完了府里的几件琐事,黛玉舒了口气,对紫鹃道:“紫鹃,陪我出去散口气,看这天色闷的,是不是要下雨。”
紫鹃道:“可能吧,王妃别走远了就是。”
缓缓地踱出院子,黛玉和紫鹃慢慢想芙轩阁走去,想象着那一池碧荷,万丝轻波,两人qíng不自禁的觉得心里已没有刚才的闷热。
还没到,远远的便听到一阵箫声,悠远而又萧索,在这闷闷的天里听来,更觉凄凉。
紫鹃小声道:“是二公子。二公子的箫chuī得真好,都是兄弟,王爷和公子还真不像,王爷平日看着挺清冷的一个人,二公子却不同了,随和无拘,一点也不摆架子。”
黛玉轻声嗔道:“你这丫头知道什么,个人有个人的xingqíng,就像你和雪雁一样。”紫鹃笑着道:“王妃一定是为紫鹃没有夸王爷生气了。”
黛玉笑着道:“越说越不成话了,改天给你找个绕嘴的婆婆,看你还敢说。”说笑着,游廊一拐,眼前阔朗起来,万顷碧波,朵朵粉荷,让人的心不由一慡。
池中央的芙轩亭里,水泞一身蓝衫,背对而向,水琼坐在边上,衬着这满池的碧水盈荷,使黛玉不由想起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幽雅而萧索。
仿佛有感应似的,黛玉她们刚停下步子,就见水泞转过身来,隔着九曲拱桥,懒散而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嫂也来了,小弟有礼了。”水琼也立起身来。
黛玉见此,只好缓缓走了过去,道:“房里闷,想到这里或许会清凉些,所以过来舒口气,不想打扰了二弟和三妹的雅兴。”
水泞淡淡的一笑,细长的凤目自然眯起,带着一种别样的神采:“府里一大堆的事务,难的王嫂能应付得来,还忙里偷闲赏荷观景,小弟钦佩。”
黛玉道:“二弟这是笑话王嫂吧。”水琼在旁道:“二哥这是真心话,连母妃也夸王嫂呢。”
黛玉淡淡的笑了,道:“那是母妃怕我灰心,安慰王嫂呢,王嫂自己还不知自己的本事。”
水泞长箫一抚,朗声道:“闲阶小立倍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接着拱手道:“王嫂和三妹先聊着,小弟告辞了。”
说完扬身而去,身后传来他有些凄凉的自吟:“四年同一梦,谁将琼花种,物是人非昨,相见亦难逢。”
黛玉心里不由一怔,水琼柔柔的道:“王嫂别介意,二哥就是这xing子,旁若无人,làng形放骸,明明是兄弟,他和王兄的xingqíng却大相径庭,我们也见多不怪了。”
黛玉道:“就像世上没有相同的花一样,人也各不相同,我只是很难想象二弟这么风雅的人,竟能做皇上的侍卫。”
水琼扑哧笑了,道:“王嫂想不到的还多呢,虽然王兄比二哥只大几个月,或许是xing格和身份使然,王兄冷静稳重,处事有度,二哥就不同了,自小深得父王宠爱,养成了他懒散不拘的xing格,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地,其实二哥的武艺和文采和王兄不相上下,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像个散漫风雅的人。”
看了黛玉一眼,水琼低声道:“听王兄说,王嫂过几天也要随着去避暑山庄。”黛玉道:“是呀,既然圣命已下,只得去了,这个月来恐怕又要劳烦妹妹了。”
水琼忙道:“王嫂说哪里话,并非人人都能去那里的,王兄还是带着子扬他们吧。”黛玉点点头,道:“王爷说过,让子眉留在府里照望,子扬应该随在身边的。”
水琼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王嫂这一去得月余吧。”黛玉道:“或许吧,若是真住不惯,找个因由回来也未尝不可,不过王爷和二弟事务在身,就不能回来了。”
看着水琼有些心不在焉的神qíng,黛玉心里不由暗暗有了一丝疑惑,想了一下,道:“三妹想什么呢,莫不是是想出嫁了。”
水琼羞涩的道:“想不到王嫂也来取笑我,谁能有王嫂这样的幸运,看王兄待你的样子,连母妃都暗地里说,真没想到。”
黛玉笑道:“姻缘天定,说不定妹妹以后比王嫂还好呢,改天我让你王兄给你掂量个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