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轻轻的道:“我知道了,让王爷也当心些,嘱咐小安子好好照顾王爷。”子眉应了一声,又急急的离开了。
立起身来看着外面有些急促的雨声,黛玉对紫鹃叹道:“我总觉得今日皇上的话似乎另有寓意,身为君王,日理万机,的确累心,你不见皇上鬓角的白发多么刺目。”
紫鹃道:“可人人都想当皇上,上次在皇宫里的那些日子,即使紫鹃再笨,也知道那些王爷殿下们的心思。”
黛玉笑道:“这话你可说错了,并非人人都想当,可有时却身不由己,成者王败者寇,自来那一场储位之争不是这样呢,所以,生在皇家也是一种悲哀。”
“就像沐王爷那样。”紫娟笑着道,黛玉娇嗔的道:“休得胡说,你这些日子真是无法无天了,等回府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一夜,黛玉睡得有些不安稳,外面急促的雨声似乎掩盖了一切,但隐隐却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夜半,紫鹃轻轻进来道:“王妃,外面的侍卫说山庄里似乎漏跑了什么人,让王妃不要担心,他们在外面守着呢。”
黛玉看了看外面深深的夜色,道:“下这么大的雨,王爷他们一定还没睡,恐怕还得呆在雨里护卫皇上。”
紫鹃安慰道:“王妃别担心,有子扬他们跟在王爷身旁,一定没事的。”
第十四章 、绮丽地剑影刀光(上)
淅沥的雨下了一夜,天亮时才见云开,一缕淡淡的阳光透出云层,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水溶一夜未归,走出院子时,但见翠叶青竹,浓绿yù滴,使得黛玉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对紫鹃道:“正清慡。”
转过头,黛玉又道:“不知王爷昨夜怎么样了,也不见子扬他们来回个信。”紫鹃道:“王妃放心吧,说不定我们给太后请过安后,王爷也就回来了呢。”
黛玉轻轻的一笑,道:“希望如你所说吧,走,我们过去吧。”
清和殿外,戴权静静地立在门外,jīng明灵活的眼神不时向里面望一眼,白白胖胖的脸上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神qíng。
昨天夜里,作为皇上身边的贴身随从,戴权看着皇上一夜无眠,天刚亮,北王爷就走了进去,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正想着,却听里面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来人,传英王爷来见朕。”戴权忙应声道:“是。”接着唤了个小太监,匆匆吩咐了几句,只见小太监一溜烟的走了。
才直了直身子,就见水溶从屋里走了出来,平日里英俊的脸上是一片凝重的神色,没有理会戴权的招呼,水溶急匆匆的离开了。
戴权有些发愣,却听皇上低声道:“来人,服侍朕净面更衣。”戴权应了一声,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
不一时,就听刚才的小太监回来回道:“回皇上,英王爷不在院里,随从说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皇上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想起水溶早已派人伏击在山庄外面,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叹了口气,道:“算了,由他去吧,朕也帮不了他了。”
戴权察言观色的看着铜镜中的皇上,小声道:“皇上,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还是奴才给皇上……”
没有做声,戴权正不知如何时,听得皇上懒懒的道:“看来朕是的确老了。”戴权道:“皇上正当盛年,怎能说老呢。”
皇上自嘲的道:“还说不老,你看朕……”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接着有人气喘吁吁的道:“回皇上,凤勤殿太后那里……”
戴权怒声喝道:“大胆奴才,好好回话。”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道:“太后派人请皇上过去,说有事要和皇上说。”
皇上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对戴权道:“走,陪朕去给太后请安。”
这是一块突出的巨石,站在这里,上可看到山庄的红墙灰瓦,下可俯览周围的行踪动静,大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意味。
水溶自从皇上那里回来后就静静地立在这里,刚刚she出的阳光照在他挺拔的身上,堵上了一层金色的风华,银色的锦袍已被昨夜树上的雨水微微打湿,透着一份熨帖。
看了看山下那片茂密的树林,水溶清隽如玉、一夜未眠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那双凌厉的清眸却依然炯炯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