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扬毫不犹豫的道:“回王爷,子扬是奴才,一切听从王爷安排,从没有非分之想。”水溶没有做声,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只听水溶道:“王妃,你出来吧,这下你放心了吧。”
黛玉轻轻的从隔壁走了过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水溶,只听水溶道:“那次你在我跟前说起想给紫鹃找个妥实的人,我忽的想到子扬,他无父无母,人也稳重可靠,何况牟尼院里还劫持过紫鹃,也算是有缘,一次无意问起来,子扬也没拒绝,以后事多,我一时也忘了告诉你,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说了吗。”
黛玉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子扬,想起水琼含羞的神色,幽怨的目光,悲凉的话语,不由自主的问道:“子扬,如果你对紫鹃不中意,现在可以说出来,王爷和我是不会怪罪的,但是若你答应了,紫鹃和我qíng同姐妹,你就得对紫鹃一心一意。”
子扬朗声道:“请王妃放心,子扬既然应下,就一定不会反悔。”看了水溶一眼,黛玉有些伤感的道:“这我就放心了。”
想了一下,黛玉终忍不住,轻声问道:“那次我无意听三郡主说起来,你曾救过三郡主的命,一直令她过意不去。”
子扬道:“那次郡主无意落水,碰巧子扬隔得近,所以将郡主救上来,况且主子遇险,就是再险再难也会去的,这是属下的使命。”
黛玉没有做声,转身默默的望着外面,心里一阵伤感忽的涌了上来,不由自主的,竟觉得眼里有了湿湿的感觉。
水溶缓缓的对子扬道:“你先下去吧。”看着子扬轻轻的关上了门离去,水溶对黛玉道:“你明白了么,其实一开始就是三妹在一厢qíng愿,子扬跟我那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不了解他的为人,自小被父王收养,他的下人心理是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绝不会有那样的念头,你们也太高估他了,况且即使让他娶了三妹,他这种心理也不会变的,反而或许会更糟,最后恐怕……”
长长叹了一声,水溶道:“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所以我才瞒着,若是让三妹知道真相,以她那xing子,恐怕…让她怨我总比伤心yù绝好,颦儿。”见黛玉低头不做声,水溶不由走过去道:“怎么了。”
低头见黛玉已是清泪涟涟,水溶轻轻把黛玉拦在怀里,苦笑道:“你这个傻瓜,这么件小事竟让你伤心成这样,况且此事也和你没有关系,放心吧,等三妹慢慢死心就好了。”
黛玉幽幽的道:“亦清,为什么什么事你都要一个人扛着,以后也告诉我好吗。”水溶蹭了蹭黛玉的云鬓,道:“都习惯了,自父王走后,身为长子,我就感到了一种无可推卸的责任,让我时时刻刻都如履薄冰,朝堂上我得为北府的荣耀勾心斗角,王府里太妃弟妹的事我责无旁贷,颦儿,我是长兄,又是一家之主,当初父王临走时把一切jiāo给我,我就得把这个家撑起来,只有看到他们都好了,我才能放心。”
轻轻抚了抚黛玉的长发,水溶低低的道:“好了,别伤心了,我答应你,以后有事不瞒着你。”
黛玉低声道:“我也知道自己帮不了多少,但既然你是我的夫君,我就希望有事时能站在你身边,我们祸福同当,甘苦与共。”
水溶紧紧地搂住黛玉纤瘦的身子道:“你这个颦儿,让我说什么好,有你陪着,一切足矣,即使再难再险,我也不怕。”
夜色清清淡淡的映着满池的翠荷碧叶,不知名的夜虫微微的叫着,水泞轻轻叹了口气,眼前不由浮起小时候水琼抱着他大哭的qíng景:“二哥,我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她们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要我了。”
已经懂事的水泞像个男子汉似地安慰妹妹道:“三妹,你不要哭了,二哥连娘亲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别担心,二哥会照顾你的,直到你出嫁为止。”
小水琼轻轻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水泞大人似地道:“看你这个样子,让四妹见到又要取笑了。”
抬起眼眸,水泞清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决然。
演武场上,子扬和子眉正在对练,清清的夜色下,呼喝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见到走过来的水泞,两人忙住了手,过来见礼。
水泞懒散的一笑道:“经常见你们此时过来,王兄歇息了吗。”子扬道:“回到府里后,王爷一般不用我们护卫,王爷说了,若在府里还这般糙木皆兵,那和外面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没事时我们常过来练练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