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和宝玉也忙转过身来,水溶微微一顿,没有做声,旁若无人的做到了早已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舒了口气,水溶又恢复了平常的神qíng,淡淡的道:“你们都坐下吧。”看着宝玉,水溶道:“刚才唱的是什么曲子,听起来挺凄凉的,说来听听。”
宝玉慌乱的道:“还是早些年的旧曲了,大家撺掇着再唱一遍,让王爷见笑了。”蒋玉菡也附和着道:“是呀,我们等王爷时闲着无趣,就相互唱曲助兴。”
水溶冷冷一笑,对蒋玉菡道:“唱曲也应该是你唱,怎么反倒是宝玉了,玉函,这就是你的不对,来,罚酒一杯。”
自知内qíng的蒋玉菡心虚的道:“玉函认罚。”看着侍从正要往杯里添酒,水溶英眉一皱,道:“慢着,换大杯来。”
三人面面相视,有些胆颤的望着水溶,水溶淡淡的道:“今日宝玉平安回来,大家高兴,小杯喝的不尽兴,都换大杯,一醉方休才是。”
直视着宝玉,水溶道:“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宝玉唱曲,虽然悲凉了些,但难得入耳,所以本王要先和宝玉喝三杯,来。”
端起杯,水溶缓缓的道:“本王大婚时你不在,王妃是你的表妹,这是我代王妃和你喝的,如今我们夫妇一体,就有本王代劳,宝玉,你不会见怪吧。”
说完,水溶也不容宝玉说话,一口气喝了下去,扬起杯子,对宝玉道:“该你了。”宝玉看着水溶,心里忽的涌起一股冲动,一仰脖也喝了下去。
由于喝的急,宝玉不禁轻声咳了一下,水溶轻轻一笑,淡淡的挪揄道:“既知自己酒量不行,就不要逞qiáng。”
宝玉没有反驳,又端起酒,道:“宝玉敬王爷…”停了一下,宝玉终于艰难的说了出来:“敬王爷和王妃一杯,愿王爷和王妃相守白头,当日宝玉没有在场,今日权当补上。”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仰口喝了下去,浓烈的酒味冲刺着宝玉的喉咙,一阵奇痒,忍不住伏在桌上咳了起来,早已盈眶的热泪一下流了出来。
冯紫英在一旁刚想上前去扶宝玉,却见水溶轻轻的一挥手,冯紫英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面无表qíng的水溶。
只见水溶端起眼前的杯子,看着杯中清澈的水酒,缓缓的道:“宝玉,王妃在贾府一住就是七年,如今她是本王的王妃,今日本王以酒替她了断和你这七年的qíng分,从今后以往的事休在本王面前提起,否则别怪我不留qíng面。”
说完,厉声喝道:“倒酒。”蒋玉菡有些担心的道:“王爷…”水溶冷眸一凛,怒道:“闭上嘴,你们两个听着,若是以后让本王听到宝玉什么闲言碎语,有如此杯。”
啪的一声,水溶手中的杯子成了碎片,纷纷落了下去,带着刺耳的响声。
看着眼前满满的七杯酒,水溶没有犹豫,一气喝了出来,本来如玉的脸上霎时有了颜色,淡淡的红晕映着他有些凌厉的眼神,有些踉跄的立起来,水溶狠狠的道:“以后别再让本王听到什么悲凉无奈的曲子,你们以前的qíng分从此一刀两断,她只能是我的王妃,别说我没告诉你。”
第二十三章 、红绡帐溶玉qíng伤
天色渐渐晚了,黛玉有些焦急的出去望了一会儿,见水溶还没回来,不由叹了口气。紫鹃道:“王妃,你急也没用,要不先回房坐着等,外面风凉。”又不甘心的望了一眼,黛玉道:“好吧。”
挑了挑灯花,紫鹃叹道:“一年的光景,看二爷的样子,好像过了许多年似地。”不提则罢,一提黛玉不由也跟着黯然下来,低低的道:“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宝玉那受的了那苦,能平安的回来已是万幸了,也不枉宝姐姐她们苦等一场。”
紫鹃道:“是呀,其实二爷能到了今天这步,也多亏了王爷。”黛玉点点头,道:“当初听到…”想起忠顺王妃的话,黛玉没有说下去,只是轻声叹了一声,低低的道:“看来是我错意他了。”
端过一杯茶,紫鹃道:“二爷他们虽然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但勉qiáng以后还能度日,比起大老爷他们…已经是幸运的了。”
想起已经狱决的贾赦他们,黛玉的眼圈不禁红了,轻声道:“可怜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小丫头喊道:“王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