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水溶一眼,黛玉才要起来,却听水溶低声蛮横的道:“颦儿,你服侍我喝,否则就不用端进来了。”说完,一双清朗的眸子盯着黛玉,眼里是不容置疑的目光,嘴角却翘起一抹肆意。
见黛玉不作声,水溶自作主张的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让雪雁端进来了。”扬声道:“把汤端进来吧。”
放下汤,雪雁道:“王妃,雪雁特意多熬了一碗,王妃也喝点吧。”黛玉点点头,道:“好。”水溶在旁道:“好香,真让人食yù大振,颦儿,我有些饿了。”
雪雁一听道:“那奴婢服侍王爷。”水溶脸色不由一沉,黛玉忙道:“雪雁,你先下去吧,让我来。”
见雪雁退出去,黛玉不由低声嗔道:“若你以后再这样对我的丫头,当心我去刁难紫罗她们。”水溶微微的一笑,道:“我才懒得管呢,你喜欢刁难谁就刁难谁,只要不刁难我就行了。”
黛玉摇头笑道:“你这一受伤,蛮横的更变本加厉了。”水溶戏谑的道:“我说过我只对一个人蛮横无理,遇上我,你认命吧,颦儿,我饿了。”说完,望着黛玉,一抹得意浮上水溶依然有些苍白的脸。
轻轻地摇了摇头,黛玉只得慢慢端起汤,试了下冷热,缓缓地送到水溶嘴边。
心满意足的看着黛玉小心翼翼的样子,水溶得意的笑了,喝了几口,水溶忽的道:“颦儿,我感觉这汤怎么有些异味。” 黛玉一愣,随后道:“不会吧,雪雁煲汤很仔细的,在潇湘馆里就经常给我做的。”水溶郑重其事的道:“不信你尝一下。”
黛玉狐疑的试了一口,摇摇头道:“我没觉出来,亦清,是不是你因为吃药,所以才会觉得有些苦。”
水溶煞有介事的道:“是吗,要不你再试一口。”看着黛玉小心的喝了一口又一口,水溶不由笑了,道:“傻颦儿,骗你的,再让你算计我,今日我可报了仇。”
黛玉qíng不自禁的眉头一皱,随后道:“亦清,你说的不对,这汤真有些苦味,是不是雪雁放错了东西,我觉得有些…”
见黛玉有些难受的样子,水溶也狐疑起来,一把夺过黛玉手中的碗,匆忙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道:“我没觉出来…”
转头看着黛玉狡黠的笑了,水溶恨恨的道:“好呀,你这个刁钻的颦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时,房里洋溢着一种轻松和温馨,外面伺候的紫罗听到里面低低的笑声,也松了口气,俏丽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
看着太医缓缓地给水溶伤痕累累的后背擦拭上药,黛玉忍不住别过了脸,再回头时,清澈的眸子里早已清泪涟涟。
好容易收拾好了,太医道:“王妃不用担心,这些天王爷的伤口愈合的很好,明天以后就不用天天上药了,但也要注意静养,别扯裂了伤口。”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去。
扶着水溶侧身躺着,黛玉拿起帕子轻轻的给水溶拭了拭刚才渗出的冷汗,道:“好好歇着,你看你的样子,让别人看了也……”没有说下去,黛玉有些哽咽的转过身去。
却听水溶低低的笑道:“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以前比这重的伤我都没皱过眉,这些区区小伤又何曾放在眼里,好了,你再这样我的伤口不疼,恐怕心口要疼了。”
黛玉低声嗔道:“都这样了还有心说笑,看来你这人真是不但皮硬,而且更厚。”水溶忽的笑着道:“颦儿,你看看我肩头上的伤好了吗,我觉得还有些疼。”
黛玉没有反应过来,忧心的扯开衫子,却见水溶的肩头当初自己咬的那个牙痕依稀还有几点痕迹,在水溶光润的没有受伤的肩头上格外有些刺目。
见黛玉没有动静,水溶低低的道:“颦儿,其实它才是我身上最疼的伤口。”柔柔的拂着那几点红红的牙痕,一滴清泪倏然滑落,滴在水溶光luǒ的背上。
觉察到背上的清凉,水溶道:“颦儿,你别伤心,我是怪我自己…”还没说完,却见紫鹃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黛玉道:“紫鹃,怎么了。”紫鹃看了水溶一眼,有些为难的道:“王妃,门口的小厮来回,说宝二爷来了。”
水溶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黛玉,清隽的脸上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