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不由笑道:“有你这个能gān的弟弟撑腰,连我在她面前都得矮三分。”两人相视一望,不由笑了。
正说着,小厮走进来,递上一张请柬道:“王妃知道王爷在府,特意让小的jiāo给王爷,请王爷过目。”
南安郡王随手接了过来,便看便对一边的水溶道:“贾府的宝二爷要成亲了,这是喜柬。”水溶抬眼看了一下,淡淡地道:“他选的日子倒凑巧。”随后看着手上的清茶,看似随意的道:“贾府里也就宝玉还有几分人qíng味,其余的不说也罢,可惜…”轻轻叹了口气,水溶抿了口茶,脸上掠过几丝惋惜的神色。
南安王爷默默地看着水溶,沉声道:“亦清,你说皇上真的会动他们,毕竟……”水溶摇了摇头,道:“圣意难测,恩宠不明,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了,王爷,我前几天听说吏部尚书府里出了事。”
南安郡王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后院争风吃醋,惹出人命,偏偏对方不肯罢休,闹得沸沸扬扬,满朝里都知道了这件事。”
水溶讥讽的笑了一下,道:“也是他活该,平日里见风使舵,八面逢迎,这下看他怎么收场。”接着像想起什么似的,水溶微微一笑,对南安郡王道:“王爷,既然胡尚书如今忙的焦头烂额,那不防再给他添一把火,让他自顾不暇,朝堂那里自然无心理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退一万步讲,即使不能如愿,也许也能让贾府里喘口气,不枉我和宝玉相jiāo一场。”
南安郡王故作嗔怪的道:“亦清,你这是趁火打劫,非君子所为呀。”水溶轻轻一笑,道:“我也没说要趁火打劫,只是算算旧账罢了。”
吏部尚书最近这几天是焦头烂额,本来好好地后院,谁承想醋意大发的夫人生生将娶了不过一年的姨娘bī死在府里,偏偏巧的是,这个姨娘却有个爱管闲事的亲戚,仗着在东平王府做长史,竟揪着这件事做起了文章,令的胡尚书是进退不是,哭笑不得。
其实胡尚书心里也很清楚,小小一个王府长史,没有背后的主子撑腰,又怎会不知死活的和自己作对呢,谁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如今是后悔也没处说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胡尚书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看到拿着折子进来的右侍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把手中的折子呈给尚书,侍郎轻声道:“大人,这几个折子要大人亲自过目。”胡尚书懒懒的道:“先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看。”
侍郎正要说话,却见下人进来回道:“大人,北静王爷有请,请大人到尚书省回话。”胡尚书心里不由一惊,肥胖的身子qíng不自禁的颤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我记得好像没有得罪这个冷面王爷吧,无缘无故他唤我能有什么事。”
随心存疑虑,但胡尚书却不敢怠慢,匆匆吩咐随从更衣备轿,便向上书房奔去。
通报进去,胡尚书随着当值的小吏轻轻的进了右面的侧厅,一抬头,见北静王水溶正悠闲的坐在紫檀书案前,俊朗的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的神色,手中的热茶正散着袅袅的清香。
胡尚书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熟练地见过礼后,正坐的水溶瞥了一眼胡尚书,随后垂下眼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书案,不紧不慢的道:“本王今日请大人来,是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解明。”
胡尚书看看前面面无表qíng的水溶,小心翼翼的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下官洗耳恭听。”一抬头,胡尚书只觉得有两道清洌凌厉的眸光直直的投了过来,透着冷冷的寒意,令的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盯着胡尚书,水溶淡淡地道:“本王今日翻阅吏部案卷,无意中发现去岁关于吏部纪郎中索银一事。当时本王好像记得,此案牵涉吏部不少官员,甚至…”案前的水溶掩口不语,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书案,房里一下静了下来。
偷偷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紧张的心神,胡尚书抬起头来,正对上水溶清冽的双翦,胡尚书不由自主的立起身来,道:“王爷明鉴,此事已经刑部结案,涉嫌官员全部革职查办,案卷中都有说明。”
水溶淡淡的一笑,道:“这些本王都明白,不过有一事还要大人解释了。”说着,水溶从一旁的案卷捡起一张,轻轻拿在手中,看着胡尚书,道:“这是纪检的供词,本王从中发现一个漏dòng,胡大人,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