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qíng况?
本已做好殃及池鱼的准备,这会儿看样子还没吵就熄火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按常理出牌。
尹新月却不以为然。
她又不是真要怎样,只是张启山下了她的面子,有些不忿罢了。人最后也没有当真打发她去别院不是,现在闹也闹够了,之前又是赶路又是遇袭的着实需要休息,她可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好歹有了台阶,自然颇为满意拍手,走了。
“瑞江。”
于曼丽出言yù唤住已经转身的人。
张瑞江却不停步,甚至走的更匆忙了些。“我,我去送送尹小姐。”
送送?
这理由未免太过勉qiáng。尹新月不过就是安排在一楼客房,又无行李,此刻夜色已深,他去送,似乎不合适吧。敏感也好,多疑也罢,刚刚出言相激,在乎的自然不是尹新月的反应。
他的表现却当真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离府几日,佛爷如何还不知道,张瑞江的异样却很容易看出来。自尹新月来了以后便有不同。故意将她支走,现在又目光闪躲……他们是在,防备她?
手中握着的东西冷硬地硌痛掌心,她却浑然不知。非常时期,各方蠢蠢yù动,为防内鬼走漏消息,她着人于队伍内部多加留意。果然有人鬼鬼祟祟,今天被她的人逮了个正着。那是头次下矿的幸存者,意yù反抗当场击毙,却不想拿到了这件东西。
他,他们是,有意瞒着她?
抬眼望去,二层透出冷清灯光来,佛爷还在书房里吧。她却心中烦乱,早已失了上去问明白的力气。十日之期已过,佛爷却迟迟没有下矿,真的是在等二月红?
不再停留,于曼丽转身出门。有些事,看来她必须自己去弄清楚了。
☆、误与疑(下)
迟了一天,又是从别人口中,“事实”便换了版本。
“佛爷,有个兄弟失踪了。”
张瑞江匆匆而来。这样的事本不必他特意来报,此时却失了往日从容。
“张承德。”——正是前次下面的幸存者。
“在那之前,有人见于曼丽的人跟踪过,之后,就没了消息。”此前他完全没有注意这些,以致现在收到消息太迟,已经没办法补救。张瑞江不自觉的顿了顿,将从失踪那人chuáng铺下面翻出的东西递上去。
“这是从他的营房找到的。”
那是张糙纸,质地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那上面凹凸起伏,有些印子,又沾着些类似泥土的残屑,似乎之前包过什么坚硬的东西。那些痕迹规则的部分,纹路看起来像是——
“不是。”
张启山否定了他的想法。“那块已在二爷手中。”
因着上面是红家族徽,又是从那儿带出去的,于在红府醒来后,便已经jiāo给二月红。
“那这块……难道也是从墓里出来的?”张瑞江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来,这块极有可能是被张承德偷偷带出来的。他为何瞒而不报?于曼丽在这件事上,初时或者没关系,但现在,这块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落到她手里。
此前虽未明说,于曼丽却表现出了极大兴趣,甚至有些超乎寻常。可就是一个对矿山qíng况十分看重的人,现在正是第二次下墓的关键时候,却突然擅自离开?若是她拿走了族徽玉佩,又杀人灭口,那她在谋划什么?这张糙纸的线索她真的没有发现?还是故意留下引……
“不要过早下定论。”
淡淡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张瑞江应声。对于曼丽的事,他的确过于关注,是否因为之前太过在乎而被qíng绪左右有失偏颇,他自己也不好说。
“二爷那边如何?”
张瑞江端正了颜色,“安大夫一直在,红夫人的病qíng也算是稳定住了。只是看qíng况,二爷一时半刻不会愿意下墓的了。”
是么。张启山脸上不见任何不愉痕迹,指了指,正是桌上摊开的糙纸。
“把这个,jiāo给红夫人。”
张启山似乎想了想,“就说,尹小姐在这里住的不习惯,想请红夫人来陪陪。”
“她会来?”
“你只需这样说便是,她,自然会来。”
丫头,并不像她表面上那样不问世事。而二月红,他不会带他,也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威胁他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