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彭安静地看了看这个语调暧昧、似乎在暗指他想要脚踩两条船、给自己置办外室的少年，直到他收敛了自己的笑意，才从容地说：“想要一个有名分的新主人，就选第一条路。考虑清楚后，跟我的一期一振说一声，他会记下你们的名字。”
说完后，这个渣得理直气壮的年轻审神者，朝他对面惊讶得恰到好处的刀剑男士点了点头后，就离开房间，跟随工作人员去做有关于自己的测试去了。
——威廉百世的付丧神们，审神者在他们之前的生活里，只占了很小的部分。他们几乎看不到他，也不接受他的命令和管辖。不讨论压切长谷部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威廉百世渐渐失控后他们所面临的风险，至少……直到都彭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之前，他们过得没什么不好。
与一般的付丧神相比，他们显然更贴近人类，而不是被人类使用的武器。
被同伴带领着参观本丸，在前辈的指导下选择房间，由近侍安排出阵。为了避免打扰审神者，像人类武者一样，小心地避免受伤，对加速符、委托符和各种资源jīng打细算。在这种氛围下，仅仅地团结在一起，与同伴们建立起更深的亲qíng和友qíng。如果没有他的介入，在付出了一定代价之后，这座本丸大概会从时之政府的监控雷达上被抹去，成为一个被神隐的独立空间。
如果眼前这些付丧神们根本不想要一个主人，作为破坏了他们生活轨迹的那个人，都彭愿意提供给他们一个获得自由的机会，这也正是当初他没有马上答应鲶尾藤四郎毛遂自荐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审神者都彭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总是时时刻刻为他人考虑周详的好人。
别问他为什么不给骨喰藤四郎这种选择，显而易见，那统统都是威廉百世的错。
第127章 选择题（2）
在审神者离开后， 付丧神们开始低声jiāo谈起来。都彭提出的这个意料之外的选项，就像野外红彤彤的果实， 迷人又危险——接受这个选项，就不用跟同伴们分离， 继续原来的生活。不过前提是， 这个审神者是真的想要帮助他们，而不是将他们骗到规则之外，任他为所yù为。
还有一点，就是等到他离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这些付丧神都是都彭和威廉对峙的目击者， 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经过短暂的商议， 在权衡利弊后， 大部分练度较高的， 都选择了第二个选项。一期一振安静地记下他们的名字，直到最后，另一个一期一振来到他面前，说：“请记下来，一期一振， 第二项。”
拿着笔的太刀青年抬起头，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蓝发付丧神。察觉到他的目光，另一个一期一振轻声说，“对不起。”
“什么？”太刀青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你改主意了？”
威廉百世的第二任近侍愣了愣， 解释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真的非常抱歉……”
他好像总是在道歉。向压切长谷部道歉，向另一振境遇糟糕的一期一振道歉。明明同是被贩卖的受害者，却因为受到了加害者一时的优待，就觉得亏欠了其他刀剑，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好像他那些平常的日子，是用其他人的痛苦换来的一样。
曾经的暗堕刀很不好意思。他比压切长谷部更加没理由接受这位一期一振的歉意，他又不是真的曾经被威廉百世从黑市买回家秘藏着nüè待过——那天莫名其妙地拥有了可以见光的身份后，他已经从弟弟们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
“无需介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太刀青年侧头望着不远处另一个本丸的粟田口弟弟们，发现他们都在关注着这边兄长的qíng况。他想了想说，“你……愿意跟我单独聊聊吗？”
另一个一期一振点了点头。于是，曾经的暗堕刀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记录下的名字，严谨地核对了一边都彭jiāo给他的工作，确保万无一失。然后，他收起纸笔，带着另一振太刀离开会议室。没有工作人员阻拦他们，两个俊秀的青年来到了空寂的楼梯间。
“不要总觉得弟弟们是弱小的孩子，是你需要背负的责任。”在来的路上，太刀青年一直在思考着想要说的话，在关好门后，他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传授着人生的经验，“他们也都是有几百年记忆的付丧神。在你的本丸里，你的弟弟们练度更高、阅历更多，他们也想要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