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怪想要靠近时,你有没有产生幻听?”
烛台切诚实地说:“模糊地听到了一些。”
“最后时做得不错。”审神者点了点头,轻声点评道,“我说过,摄魂怪会吸收快乐和勇气,影响qíng绪,令人失常。当他们bī近时,太郎和清光都有些冲动,在明明还可以选择暂避锋芒周旋的时候,做出了冒险的举动。而你却保持了冷静。”
太刀青年几乎从没在还没被欺负哭的时候听到审神者的夸奖,他的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谦虚道:“不……这没什么,全靠太郎殿和清光……”
“你不需要谦虚,”审神者微笑着说,“你也有你的问题。”
烛台切立即从温馨的气氛中惊醒,惊慌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审神者的表qíng。可惜,他注定没法从都彭英俊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
“博格特是一种喜欢躲藏在黑暗的封闭空间里,会变成每个人最害怕东西的小怪物。”审神者用拇指轻轻地擦过太刀的刀身,继续无视身边迅速僵硬的太刀付丧神,用怀念的语气说,“我很喜欢这种小东西,它能探知很多秘密……”
烛台切又开始流汗了——惨了,审神者果然一直用什么方式注视着他们,他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
“幸福的孩子们,他们会怕的东西都差不多,老鼠、蜘蛛、女鬼……你看,清光之所以会怕女鬼,并不是因为他曾经遇到过那个,只是因为他曾经看过以此为题材的恐怖片,也许还吃着薯条喝着可乐,身边有审神者或者他的朋友陪伴。”
审神者微笑起来,轻声说:“他害怕的东西,并没有真的伤害过他。”
烛台切光忠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连忙挺直后背抢着说:“是的主公大人我也非常幸福因为您……”
审神者伸出手指,示意他闭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说真的,我真的没想过,你最怕的竟然会是我。”
烛台切光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审神者,想到太郎提醒过他,如果审神者知道他这么怕他,是会伤心的。当时他只想到万一都彭知道这件事自己就惨了,可是现在……看到审神者平静地望向手里的太刀,声音低落地说出这样的话,他终于感到了不安。
“您也从没有伤害过我!”烛台切光忠鼓起勇气,大声地说。
“嗯,我想也是。”都彭认同地颔首,“之前我说让你去跟guī甲一起练习的事就算了,guī甲喜欢那些练习,但我想你是不会喜欢的。”
如果是在几分钟前,烛台切光忠也许会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能够逃过一劫。可是现在他却心虚起来,不知自己该不该感谢审神者改变主意。就在他无措地犹豫中,都彭继续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把另一只九节láng误认为是我。”
啊?原本以为所有原则xing问题都被原谅,可以逃过一劫的烛台切光忠愣住了。
“你的侦查能力真是有待加qiáng,”都彭无奈地说,“我变化后,和它脸上白色斑纹的形状完全不同。”
烛台切光忠不知该不该为自己争辩,虽然在认错主公这件事上,吃亏的明明就是自己,傻乎乎对这一只珍真正的动物叫“大人”还行大礼,被其他人当成神经病什么的。但他还是果断地说:“我、我真的很抱歉……”
“也许你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你也分辨不出蚂蚁或者兔子间的不同。”
都彭看透了他的心思,温和地说,“但我毕竟是你们的审神者。想想看,如果是在万屋,你称另一个人类为‘主公’,而我还没有离职、也没有死,就在一旁看着,我会是什么样的心qíng?毕竟,人类和刀剑也不是同种类的生物……”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太刀付丧神随着他的话语,真的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呃……那确实是很过分,他开始后悔当初那个晚上,没有好好观察审神者的另一种形态,把它深深记在心里了。
“主公大人,今天的闹剧都是我的错。”烛台切光忠端正了态度,再次道歉。
“我不是要惩罚你。”都彭温柔地说,“但你已经泄露了我的这个秘密,为了防止其他付丧神再犯你这种错误,我觉得……我有必要保证他们都能记住我另一种形态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