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彻底无视的和泉守兼定:“……”
等到堀川国广反复刷洗了所有能刷的东西,手脚利索地收拾完野jī跑回来,用自己的本体把一根树枝的树皮削得gān净,把jī架在火上烤上之后,等待着jīròu烤熟需要一个过程,没办法用没事找事地热qíng工作来添补空白,于是胁差少年开始坐立不安地紧张起来。
和泉守兼定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主动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问:“我说,国广,你的主人为什么一直不跟我们说话?”
他是不是瞧不起刀剑付丧神,觉得自己没必要搭理不认识的常见短刀和打刀?按道理来说,和泉守兼定觉得以上才是最有可能的qíng况。但平心而论,和泉守没觉得这个审神者厌恶付丧神。
虽然他不说话,但他对国广的态度挺好的。尽管什么都不做,等着让付丧神这么服侍自己真的很夸张,容易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这个青年伸着手让国广给他擦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很乖巧的感觉。
还有,和泉守自己也挑着吃了一个野果,知道他们找来的果子可以说是酸到了一定程度,一点都不好吃,可是那个审神者从国广手里接过来后,也是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他肯定很不适应现在这种条件吧?但始终都没有抱怨过。
由于和泉守兼定靠得太近了,堀川国广紧张得不行。他知道都彭听得到和泉守的问题,在不能说谎的要求下,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分钟,也想不出来一个答案。主人为什么不理兼桑?堀川国广当然知道真正的答案。
虽然刚才都彭提问的时候,他一时懵bī答不出来,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回想不起来——是他想要从过去中找回兼桑、是他想要改变兼桑和乱酱的命运、都彭大人希望他能跟兼桑好好相处。可是如果他像平时一样,跟兼桑和乱酱jiāo谈,温柔和善地对待他们,还有谁会将目光从那样耀眼的他身上挪开,注意到自己这振不起眼的胁差呢?
堀川国广进退两难。他不好说实话,也不能说谎,兼桑还在专注好奇地盯着他看个不停。胁差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磕磕巴巴地说:“他、他不说话,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请不要误会,主人平时不是这样的……”
“唉……你不想说就算了,不需要这么为难啊!”
和泉守兼定意外地看了看堀川国广,没想到自己作为付丧神的短短这段时间内,碰到的两振堀川国广竟然都这么有故事——审神者是因为他才不说话的?什么qíng况?难道是堀川国广要求自己的审神者在战场上不能随便和其他付丧神搭话的吗哈哈哈……
这个荒唐的念头在和泉守兼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他自己丢到一边。他很了解堀川国广的个xing,要是他像自己家里那振一样,并不认可审神者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他真心诚意认可的主人,他不可能会对自己的主人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等烤jī好了。付丧神都没有动,胁差少年很自然地先撕下jī腿和jī翅膀,放在树叶上托到审神者面前,惭愧地说,“主人,虽然简陋,但请您将就着吃一点吧。”
审神者也就没有意见地吃了起来。吃完饭后,他跟着胁差少年到溪水边洗了洗手和脸,站起来绕着付丧神们溜达了两圈,对堀川说:“该午睡了。”
“唉?什么,您要在这里午睡吗?”
堀川国广看着自己这位自认为正在完美减少存在感的主公,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没指望他会改变已经说出口的话,连忙四处看来看去,非常羞惭。如果不是为了他,审神者是可以睡在医院病chuáng上的。虽然没有在本丸里那么舒服,但也都是新换的chuáng品啊,可是现在呢?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审神者直接睡在地上。
乱藤四郎也只是小小的一只,穿着小裙子,再脱就是限制级了。于是堀川国广只能硬着头皮,对和泉守说:“兼、兼桑,您能把披风和外套借给我用用吗?之、之后我会帮你清洗gān净的。”
虽然很想问一句“他说要睡你就真的让他睡这里?”,但和泉守还是无语地脱掉了衣服,上半身被剥得只剩贴身的紧身内衣,看着堀川国广竭尽全力,用落叶和自己的衣服给审神者整理出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还认真地问:“主人,没有合适的枕头,您是否愿意枕着我的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