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黯淡了些许:“是,我嫉妒他。我嫉妒墨渊。可是阿音,我其实,心中其实从未对你忘记”他一把要抓住晏希音的手,“你能原谅我吗?”
现在的晏希音岂是离镜能够碰到的,只见离镜被她一挥手就向地面倒去,目光怔怔地看着她。
晏希音厉声喝道:“放肆!翼君这番唱作俱佳,只怕是想利用本君,来保全你吧?”
离镜转瞬起身,神qíng激动道:“你如今已与天族太子退婚。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是我一生的挚爱,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呢?难道,你真得要与你师傅墨渊……”
“放肆!”墨渊是晏希音此生都要孝敬的师尊,哪里容得离镜这样的小人羞rǔ,“你的结发妻子还在受万虫噬心之苦,翼君就在当场,让本君与玄女共侍一夫吗?你那大紫明宫三千佳丽,你那孩儿,又当如何?”
“阿音,你要明白我的心……”
“好了”晏希音挥手停下了离镜的话,收起了之前散漫的样子,面上出现一个美得惊人的笑容,“本君不明白翼君的心。不过本君听闻翼族之心甚是美丽,且离体之后还不会伤及xing命,深感好奇。此番翼君多次阐明自己心意,盛意拳拳,可否容本君亲眼领略一番呢?”
离镜看着眼前他一生挚爱的女人,脸上的笑容美得让他失去了言语,嘴里却是吐出如此剜心这等可怕的话,面上震惊地不可思议。
晏希音可不管他如何想,双手打出口诀,便见一颗通红渗血的心脏从离镜身体里出现。离镜失了心脏,立时便是七窍流血,口中不停吐出大量鲜血。
“竟然不是láng心狗肺,本君真是颇为失望啊”晏希音用灵力包裹住那颗心脏,“不过既然拿出来了,便也不好再放回去。翼君身系擎苍十几万年功力,也不好杀了你。司命星君,你且进来。”
司命星君早已在外面候着晏希音的传唤,立时便进来,向诸位上神行礼问安。
“上仙有礼,本君此番请上仙来,乃是烦请上仙一事”晏希音指向血泊里的离镜,“翼族翼君罪大恶极,却不便杀了。本君已给他亲手写了命书:一要他生生世世爱慕自己同xing之人;二要他为同xing所弃;三要他所爱之人,所迎娶的妻子,皆是与他相似,地位相当的女子;四要他所爱之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五要他亲眼所见他所爱之人,一生风流薄幸,周旋于众多女子之中;六要他日日感受到剜心之痛,夜夜不得安眠;七要他一生仍是心系于所爱之人,因为他的心,就在那人身上。”
“不,阿音!阿音,我那么爱你,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宁可去死!”离镜满脸是血,疯狂大叫。
旁边已经换了一身皮囊的玄女也喊道:“白浅!你这个歹毒残忍的贱人,你如此对君上,你不得好死!”
“你可不能死,本君盼着你活得长长久久,离镜”晏希音向司命星君示意,“如此,就烦请星君带着翼君的这颗心,送他去转世吧。”
司命星君便道:“小仙遵命!”他挥出一道光芒,便带着离镜及他的心脏一并去转世了。
“至于你”晏希音看向身上虽然换了一身皮囊,却仍是千疮百孔的玄女,“你用折颜的术法做尽恶事,全身溃败成这般模样,还累及女儿。本君如何不得好死,你是见不到了,本君倒是给你安排好了死法。杜若上仙,你且进来。”
杜若上仙便是被玄女用万蛇咬死得芳泽上仙仙侣。他们夫妻几万载,刚得了幼女不过几年,芳泽上仙便死得如此凄惨。他们夫妻曾得过一个同心镜,可以得知对方死前的景象。杜若上仙亲眼看见仙侣惨状,其内心悲痛,可想而知。杜若上仙知晓凭他一己之力,绝不是大紫明宫翼后的对手。因与司命星君jiāo好,得他指点,便日日跪在青丘门前,愿为晏希音驱使,只求能为仙侣报此滔天之仇。
杜若进来,便是纳头跪下:“杜若见过诸位上神。”
晏希音点头示意他起身,转向玄女:“玄女,你盗取我昆仑虚阵法图,害得天族尸横遍野,我师父仙逝于弱水;你为了治好你的女儿,所害上仙极多,无所不用其极,人神共愤,本君也无你的本事。不过,杜若上仙与地府中人jiāoqíng甚好,知晓地府有十九重,每重有九九八十一道刑狱。便由杜若上仙亲自护送于你,去地府走遍这十九重,想必自是不会太逊于你所出的害人主意,你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