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茗轩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拉住李旭尧的手臂不放,生怕他反悔了。
“那走吧。”李旭尧就这叶茗轩的动作,带着他向离天策府不远的北邙山山顶进发。
“你说的带我玩就是带我爬山?”叶茗轩停下脚步,略有不满地盯着李旭尧。
李旭尧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着山顶走去。发现李旭尧没有理自己,叶茗轩略微鼓起了腮帮子,跟在了李旭尧身后。
天策府内。
一曲《广陵散》自张煜棋的指尖自古琴之上悠扬而出,而他面前的空地上,薛景曜正和着曲调舞起自己刀法。他的刀并非那些战场名将所用的大刀,而是可供人佩戴的长刀。刀身略微纤长,约四指宽,刀身铮亮,刀柄镌刻古朴花纹。在薛景曜的挥舞下,这柄刀散发出别样的光华。
一曲终了,薛景曜也停下了练武。他收起自己的刀,拔出之前拔刀出鞘时卡入树gān的刀鞘,归刀入鞘。他一手拿刀,一手轻拍在张煜棋放着琴的石桌上,“你怎么不练?我可记得你们长歌是琴剑结合的。”
“练琴也是一样。”张煜棋云淡风轻地回答,“莫非你听不出这琴曲中的玄机?”
“暗藏杀机。”薛景曜抬起一只脚搭上另一旁的石凳坐了下来。“传言你们长歌之琴曲练至臻境可达到控人心智的程度,没想到竟是真的。”
“那也得排除你。”张煜棋轻叹,“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我们相遇时?”
“怎么会?”薛景曜挑眉,“终生难忘。”
回想起两人的初遇,还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当时薛景曜一时兴起从长安城跑到扬州游玩,听说当地城中莲华寺很是灵验,凑个热闹的心qíng去看了看。绕过层层的香客,他跟随着一阵琴声来到寺院后的一处桃树下。当时正值chūn季,桃花盛开,落花飞扬。薛景曜便看到张煜棋正端坐在树下拨弄着琴弦,落花似乎寻着他的琴声而落,因为他身上丝毫没有沾染花瓣。
薛景曜站在不远处看着张煜棋,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一个淡雅的少年,不自觉地将他和池中的白色莲花作比,恍然间有些迷糊。不好!薛景曜反应过来,骤然听出琴声中的一丝杀意。他眼神一冷,挥刀出鞘。而张煜棋此时也抬起了头,一双透亮的黑色眸子里迸发出了杀意。他左手将琴放下,右手却从琴底暗箱中拔出了一把长剑抵挡住薛景曜挥来的刀。
张煜棋纵身越到一旁更为宽阔的地方,抬起长剑指着薛景曜,“你是谁?”
虽然他的声音很好听,有些冷但却如一泓清泉沁人心脾。“你又是谁?”薛景曜反问。
张煜棋不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让我猜猜。”薛景曜嘴角含笑,眼眸却全无一丝笑意,“你是长歌的人?”
张煜棋不答,算是默认。
“人不都说长歌门的人很好相与么?怎么今儿个遇到了一个火气还挺大。”薛景曜说着,目光却不曾离开张煜棋分毫。
“彼此。”张煜棋回答,“人都说苍云的人纪律严明,怎不想今日遇到一个,竟乱闯别人的地方。”
“这里不过是处寻常庙宇,何来是你的地方一说?”
“你若不信,大可问问这里的方丈。”张煜棋坦然说。
“哼,管他是不是,今日,你先和我打上一架再说。”说完,薛景曜挥刀冲向张煜棋。
张煜棋眉眼微冷,挥剑一一化解了薛景曜的招式。
“有点意思。”薛景曜笑着,动作越发狠厉,每每振得张煜棋虎口都有些刺痛。
张煜棋反守为攻,挥剑bī近薛景曜,幸亏薛景曜躲得快,才只削掉了一缕发。
知道张煜棋现下是动真格的了,薛景曜也拿出了真本事。两人你来我往,将满树的桃花弄得更洋洋洒洒,刚刚落在地上的粉色花瓣在两人不断的动作下再次被掀起飘dàng在半空中。
待得花瓣全都归于寂静,两人的兵器各自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一位面目和蔼的老僧人刚刚出现在这里,看到的便是两人兵刃相加的场景。
“方丈。”看到来人,张煜棋点头示意,却不曾将剑从对方的脖颈出拿下。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老方丈不解,明明已经告知香客们这里不准外人进入,怎么现在还出现了一个少年郎。“哎呀,快快将兵器放下。少年郎,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