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jiāo给太宰君的任务,他果然完成得很好,以至于我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半分怀疑。」
在德国的两年,森鸥外的这句话就犹如梦靥一般缠绕着我。似乎只要一回想起从前在横滨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包括最快乐的回忆都变成了煎熬。森鸥外告诉我,从前我认为的所有真qíng都是假的,都不过是他设好的局,布好的陷阱,而他只用等着我毫无防备地往下跳。
但是到底谁说的话才是真相呢?我想我现在已经不想去弄懂了。
“啊,原本是想要聊些愉快的事,但是却莫名转移到了一个很沉重的话题。茉莉……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呢。”我摇摇头说,“明天我和织田作想去看看孩子们,你跟着来吗?”
“好呀。”他回答得很慡快,“抬头看,今晚的月色真美呢。”
“嗯……的确很漂亮。”我正好也有这个感觉。
挂断电话之后,一转身迎来的就是织田作之助那副yù言又止的表qíng。我们二人略微尴尬地对视了半晌,而最终先开口的是他。
“我刚才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了。”他顿了顿,思索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你和太宰的事qíng我不会去gān涉。”
我才猛地想起来,来电显示的备注是「阿治」,于是只要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想我现在的脸颊应该跟茶几上那几个红苹果无异了。
“说起来,”我压低着声音问道,“他明天想跟着我们一起去看孩子们,可以吗?”
织田作之助仰着头喝了一口冰箱里的啤酒,“没什么不可以的啊。”
“那就好。”我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但另一个疑惑又忽的蹿了上来,“织田君?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从第一天住进这里的时候就想问你了。”
他偏着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当初织田作之助得知我就是森茉莉的时候,并无半分的惊讶。他告诉我那是因为他很早就见过我的照片了,可是让我困惑的是,如果是以织田作在港口黑手党里的地位……似乎并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我的照片。
“你当时说你很早之前就见过我的照片了,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应该不会是森鸥外,他对于任何关于我的事qíng无比谨慎。难道是枫叶吗?但是织田作之助和枫叶的关系真的有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他听完我的问题,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直到三四分钟之后,他才揣着一张照片朝我走了过来,紧接着伸手将照片递给了我。
我下意识地接过照片,只见那是一张有些发huáng的老式照片,应该是从拍立得一类的相机里洗出来的。而照片上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乌黑的头发垂在双肩,脸庞清秀,而面部表qíng则显得有些羞赧,至于她身旁坐着的那位黑发少年无疑就是十四岁的太宰治。
照片最下方的空白处用略显稚嫩的字迹写道——茉莉&阿治。
我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在太宰治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我硬拉着他和我照的照片。却不知道为何会跑到织田作的手里。
织田作像是看出了我的困惑,缓缓开口说道,“记得是一年前太宰说要换钱包,虽然原本的钱包依旧还很新,但那家伙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改了吧,所以才顺手将钱包给了我。”
我问道:“于是钱包里的照片也一起顺手给了你对吗?”
在我将手中的照片攥的更紧了的同时,织田作沉默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来到了最后一个副本,太不容易了 T T
☆、(三十七)
[1]
果然不出所料啊,太宰还是坚持穿着他那件黑漆漆的风衣,头顶着一圈圈诡异的绷带出现在了孩子们面前。
咲乐也不出所料地被他吓得哇哇大哭。
我于是歉疚地捂起了脸庞。
注意到他脸上又添了几块新的纱布,我不由得伸手触碰了下,关切地问道,“又受伤了?”
太宰泪水汪汪地点了点头说,“对呀,我尝试着拿家里的豆腐撞头自杀,然而失败了所以才留下了这些东西——”
我:“……”也就你家的豆腐是钢筋做的吧?
太宰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补充道,“为了让豆腐变得更坚硬,我独创了一种制作方法。像是用盐把水分都抽出来啦,在上面放称砣之类的……在自己的厨房里这么处理过之后,豆腐就变得非常坚硬了,甚至还可以用来敲钉子哦,而且组织里的所有人对这种豆腐的做法都已经了如指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