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穿越时空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低能儿,连话都说不清楚,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
不过,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自己,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令自己骄傲的牛雪卿。自己找到了差事,又很快jiāo到了朋友,自己似乎还挺讨人喜欢,一切都那么顺利。除了自己无法摆脱依赖的眼镜,时不时会招来异样的目光之外,自己似乎已经可以在北宋立足了呢。
不过,就算自己可以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眼镜也会有损耗,一旦用坏,就再也没有了。要试着,摆脱依赖才行啊。
爸爸妈妈,我相信,我可以的。
牛雪卿摸了摸颈间的项链,锆石尖硬的棱角硌得牛雪卿有些疼,不争气的泪水又从眼角滑落。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
牛雪卿掀开帘子,对面的公孙舞似乎已经睡熟。牛雪卿从chuáng尾的柜子里拿出从现代带来的包,翻出了手机,缩进被子里。
打开相册,里面没有多少父母的照片,牛雪卿不禁后悔,却也没有办法。
明天……去寻个画师,将仅有的照片画下来吧。
第二日。
牛雪卿早早到公孙策处去,被安排了差事,整理了一会儿卷宗,觉得卷宗字迹还不算小,便想试着摘下眼镜试一试。
公孙策看牛雪卿看卷宗看得艰难,关心道:“之前便看你鼻梁之上架着这东西,你可是有眼疾么?”
牛雪卿点点头:“这是我家乡的偏方,戴上便能看得清楚,摘下却不行了。如今背井离乡,一则无所供应,二则他人看了奇怪,我得试试,离开这个如何生活。”
“你……患得是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这病究竟叫什么,只是听说乐天和子美晚年都曾患过此病。大约便是能看清近处的事物,稍远一些便看不清了。”
公孙策略一沉吟,伸出手来,摆在牛雪卿面前:“这个距离,你能看清么?”
牛雪卿摇摇头:“有一点点模糊。再近一点点,差不多就能看清了。”
“嗯,大约便是视近怯远症,虽然有些严重,倒也还可以补救。”
“先生的意思是,这病还可以治?”
公孙策点点头:“不知,你愿不愿意让我试试?”
“你现在戴的这个东西,可否借我研究研究?一则可以借此研判你的病qíng,二则,我若是能将此物研究明白,也可造福他人。”
“抱歉……这是我家乡秘方,恐怕不能供外人研究。”
看出牛雪卿眼中的歉意,公孙策忙笑道:“无妨,无妨。”
公孙策给牛雪卿把了脉,开了药,告诉牛雪卿公孙舞也懂医,晚上让公孙舞帮她敷一会儿,按一会儿,又给牛雪卿扎了针,说是每天都要扎,如是坚持一段时间目力便会有明显的改善。
申时,牛雪卿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第一天做事,牛雪卿觉得十分疲累。理了一天的卷宗,牛雪卿觉得头晕晕的。想想,自己只是分担了一半的工作便觉得疲惫不堪,公孙策从前,还真是辛苦。幸好,开封府不像传说中的充满血腥,尽是些罪大恶极的案犯。卷宗里,还是以盗窃、纠纷为主,至少不会使整理卷宗的人不断抑郁感叹。
牛雪卿揉揉眉心,回屋取了手机,往街市上去。
寻了个书画摊子,找了个画师,牛雪卿调出手机照片,让画师照着照片的样子,将父母、家人、朋友,还有霄霄的样子都画下来。
果不其然,画师对手机很感兴趣,牛雪卿只好一直盯着画师,让他莫要开小差去看手机。一日先来一张,约么多半个时辰,爸爸的画像已经画好。牛雪卿请不起太好的画师,书画摊子的画师,画工一般,速度倒快。牛雪卿就这么每日下午都去,不过半个月,手机里的人像,便画得差不多了。
手机,也只剩一点点电了。
牛雪卿取消省电模式,放肆地又玩了一次游戏,然后打开短信,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
“妈妈,我想你,我很好,我爱你们。”
没来得及看到发送失败的提示,手机就毫不留qíng地关了机。
21世纪,再见。
在开封府生活了那么久,牛雪卿发现,很多事,都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刚刚进入开封府的时候,牛雪卿以为,自己可以经常见到展昭。
然而事实是,展昭总是不在府衙,外出巡街或者办案,即使在府衙,也都是和公孙策、包拯在花厅议事,并不会在府里闲逛。就算是闲逛,自己在府里的时间也大多花在公孙策的书房里,确然没什么机会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