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牛雪卿比自己多的这份努力,方才使牛雪卿过得处处比自己好?薛梓茹开始动摇了。
开封府一派祥和之时,仁宗也在宫中胡思乱想,嘴角含笑,深觉有趣。
展昭这件案子,其实是个误会。
展昭不敬天子,仁宗一开始是挺生气,但转念一想,既是为了百姓,又的确是自己用人不当,便也不打算真的拿展昭怎么样了。
只是,有口气,总觉得咽不下去。开封府的人,都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所以仁宗决定,施施压,先让展昭体会体会将死的恐惧,自己再在紧要关头,及时阻止。
初审之时,仁宗便想了了此事。却不想,在他说出“且慢”之时,跟着展昭的那个姑娘先一步开口,却是与自己论治国!
原以为,一个小姑娘对治国的理解至多是皇帝要勤政爱民,却不想个中原因,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仁宗不禁起了兴趣。
当然,被一个小姑娘骂昏君,仁宗也是有脾气的。所以,他决定让这两个人一起再被关几天,以示惩戒。因为仁宗也知道,开封府在这二人坐牢其间,定然会多加照料,所以仁宗以为,这也不是多重的惩罚。
当然,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坐过牢定然会有人非议,哪怕是被冤枉,所以仁宗特意赏赐于她,若是官家都说她该赏而非有罪,那旁人也就不会非议了。
至于展昭的半年罚俸,也不过是为了圆自己之前的步步紧bī而已。
但是这个案子,却让牛雪卿在仁宗面前充分展示了自己的不同。
这姑娘,有意思。
牛雪卿觉得,自己还是挺忙的。
学做衣裳之余,还要看看从公孙策那里要来的书。
虽说牛雪卿能看懂繁体字,但是看起来也不算顺利,文言文又没有标点,总要费点心神,一本书,却是看了许久也没看完。
这日,牛雪卿又一边揉着爰爰,一边看书。
毗陵有一人,无亲故,孑然一身,衣着言语皆与人异。一老汉怪之,问所从来。其不通言语,而能书也。书曰自千年后来,嘉庆也,清也。众人但笑不语,无问津者。吾以之怪矣,问其详,目光灼灼,皆如实言。吾遂四处问询,此例者寥寥尚有。曰魏,亦有人谓自周而来;秦,亦有人着襦裙曰自唐而来。前朝亦有人言自明万历来,怪矣,怪矣!
这样一段话,让牛雪卿感觉身上的血液有些凝固。旁的皆无所谓,但是“嘉庆”、“清”和“明”、“万历”这几个字眼,却让牛雪卿一下子紧张起来。
显然,这篇文章,是古人眼中的穿越。大家都认为,穿越都是小说中的事qíng。怕是看到这本书的古人,也不例外地认为书中的内容是作者编篡的。
可关键就是,牛雪卿知道“清嘉庆”“明万历”,都不是随口编出来的。
是了,既然自己和薛梓茹能穿越,那么肯定也有其他的穿越者。
那么,这其中有没有成功穿越回去的呢?这其中有什么规律呢?又或者说,找一找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不是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牛雪卿感觉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又在害怕着什么。各种各样复杂的qíng绪涌上心头,牛雪卿觉得,这不是孤军奋战的时候。
不管她和薛梓茹之间有多么深的矛盾,这是回家的大事啊!不管怎么样,她们也要团结起来才行!
牛雪卿拿起书,冲进了薛梓茹的住处。
“薛薛!”牛雪卿喊道,“出大事了!”
听是牛雪卿,薛梓茹本不想理,但她既然说“出大事了”,薛梓茹怕真的是什么大事,所以还是开门让牛雪卿进来。
薛梓茹是同厨房大婶住在一间房的,好在大婶现在不在,牛雪卿可以放心地说。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遂直接把书递给了薛梓茹。
薛梓茹看得半懂不懂,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明?清?”
牛雪卿兴奋地点点头,她向来稳重,这样的慌张和惊喜,唯有见到展昭时会出现,此时却是尽有了。
薛梓茹也呆愣地看着牛雪卿,有些惊。
“薛薛!从这篇文章来看,说明穿越者是有很多的,且是有记载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搜罗一下相关的记载,找一找回去的办法呢?!”
薛梓茹恍然道:“是啊!我们……有机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