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直截了当的语气中反而放松下来。他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症结。“有些问题没办法解决,家人给我很大的压力。”
简言定定的盯着他看。“是么,是他们给你压力,还是你自己以为他们给你压力?”
景博却在她那样的目光里不得已移开了眼。
“他们爱你,所以希望你得到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同样,他们不了解她。如果你能证明她就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我想没人会反对你们得到幸福。”
景博没有说话。
“放弃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她的语调平缓,似乎有着完完全全的旁观者般的冷静。
“并不是可以开始的,就可以走到最后。但是如果因为一些可以解决的问题就放开手,那连后悔的机会都不配有。希望你慎重每一个决定,因为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你发现自己错了,就可以把那些不好的记忆擦掉,然后修改重来。”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穿着病号服追逐的小孩子。这世上能没有烦恼的人,恐怕只有小孩子了吧。
“谢谢你,我想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但孩子也终究会长大。
“你和Gordon?”
景博皱眉,他知道他可能不应该问,但还是问了。Gordon最近在准备订婚,和Nicole。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那一定不是容易解决的。
“听说他要订婚了,我,很为他高兴。”
她没有更多能说的了。
景博本来是要送她的,奈何半路闯进来的Anna很是qiáng硬的将她“劫”了。
Anna载了她一路气势汹汹的回了自己的公寓。将她安置在一直准备着给她的客房里,帮她在大学请了假,还没收了她的手机,名曰“闭门思过”。因为连受伤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还居然跑去别的医院住院。
简言便也随她去,反正学期已经结束,工作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她本来就是准备jiāo接的。她一直研究的项目前不久也宣告成功,连投递出去的论文都得到了回复,不久便会发表。
香港,她终归是要离开了。
“Kingsley醒了,Kingsley醒了。”犀利妹的声音让楼道中的景家父母两个回神。犀利妹脸上惊喜的表qíng是那样的真实,此刻三个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真心感谢上苍将他们的儿子和爱人还给他们。
犀利妹在危急时刻不愿丢下她独自逃生,景母早被她的那颗赤子之心打动。这次儿子被汉他病毒感染,xing命危在旦夕,她就知道,犀利妹一定可以唤醒他的!
她是可以站在自己儿子身边的人。
犀利妹跟着医生出去,他们则小心翼翼的围在刚刚苏醒的景博身边。景母伸出手,却不敢太过用力,“Kingsley,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景博仍旧虚弱,目光却明亮,“谢谢你们,这二十多年对我的照顾。”
景母猛地抬头看向病榻上的人,手指颤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你,想起来了?”
景博看着自己惊慌的母亲,点了点头。
景父扶住摇摇yù坠的妻子,低头看着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们瞒了这么久,还是到了这一天。
“这么多年,是我们骗了你,让你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他感到了怀中妻子的不断颤抖,却依旧选择说下去,“你的家人,其实从没放弃过找你。”
“我是简诺,也是景博,”未待说完,景博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不论如何,你们都是我的家人。过去是,以后也是。”
景博和犀利妹的订婚在景博出院的那一天低调进行了。顾及到景博的身体状况,没有请太多人,就只是邀请亲近的亲朋在景家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宴会。
Gordon自然会来参加,只是没想到并没有和Nicole一起。
景博在犀利妹的搀扶下接受不时走过来的人对他们的祝福。Gordon来的有些晚,犀利妹带着他走上去,“Lo sir,Nicole没和你一起来么?”
“她,去台湾跑新闻了,让我代她向你们say sorry,礼物送上,祝福下次一定当面补上。” Gordon将礼物送到犀利妹手上,又从犀利妹手中接过了景博的手臂,转由自己扶着。
“大教授,你可得快点儿好起来啊,不然我手下的女警都没心思好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