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不平等的实力,哪怕我能接受,你自己呢?久而久之还不是会生怨?”飞蓬冷嗤一声,然回抱重楼的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重楼低低一笑:“那样,我实力不如你,不就永远跑不掉吗?相信我,地皇绝不会为一个非神子的后裔和同级别qiáng者为敌的。”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飞蓬着实有些无奈:“还是说,我的轮回,给你留下了太重的yīn影?”
重楼松开飞蓬,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用法术到了紫禁城上方:“你在鬼界绝不见我,在人界则一点记忆都没有,景天那一世我以为你会有所动容,结果你还是毫无迟疑去继续转世了。”红眸流露些许伤感:“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当时有一瞬间便在想,要是你的实力比我qiáng,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没安全感?”
这一回,飞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和好后头一回,主动吻上重楼的唇,月光如水流泻,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轻盈如纱、纯澈透亮,这一吻过了很久,飞蓬脸色发红的推开重楼,扭过头用灵力快速将己身状态恢复正常:“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找小皇帝,他作为帝王紫气拥有者,本身就是人族高手要争取加入的对象,提前知道也无妨。”
重楼挑了挑眉,并未再嫉妒心发作,只随意的坐在琉璃瓦上,可依旧谨慎的隐匿了身影,甚至放心的无有探听飞蓬和宫承铭的谈话,直到旭日东升,其身侧的身影才重新闪现:“我回来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走吧。”他弯起唇角低声应了,揽住对方劲瘦的腰身,与清风间消失在此方世界。
魔界
“族长…”俊秀挺拔的青年yù言又止:“我们什么时候走?”
凌厉的山风让葵羽的黑发随风飘扬,衬得整个人冷肃威严,她回过头:“陵辰,都准备好了?”见青年颔首,其淡淡一笑:“在魔界多年,大家也有不少朋友,给三个月时间叙旧qíng和安排私事。”
“是。”陵辰拱手一礼,转身离去时却低低一叹:“玄女,你后悔过吗?”
又转过头站于山巅凝视天魔族族地的葵羽并未回头:“由神堕魔至今,我初心不变,想来大家也是如此,神族、天魔族又或者如今的天罚一族,有何区别?我们追逐的,是始终凝视他的背影,本身处于他心中自己人的范围内。”
“是。”本担心葵羽会想不开的陵辰松了一口气,回首露出毫无yīn郁之色的笑脸:“您是我们的族长,将军亦承认了,这一点不会变的。”
葵羽眼中的失落早已敛去,只余一片平静的坦然,她俏皮的笑了笑:“当然,你们谁想抢我的天罚之主副手位,就来战好了,瞧我揍不死你们!”陵辰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又三月,天魔族族地消失于魔界,而飞蓬留在照胆神泉内的云海小世界,多了一群神魔之息jiāo融的qiáng者,是为日后名声响亮的天罚一族自是不提。
神界
孤寂的曲调从神树之顶传出,神树高层的族人都驻足聆听,九天玄女暗叹一声,抬步悄无声息的走入神树之门:“夕瑶…”犹疑的话语在看见晶莹的泪珠时化为心疼:“何苦呢?”
“没什么。”夕瑶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微笑分外令人惊艳,但她心中的那个人永远不可能再来此地:“飞蓬不会再来了,哪怕是来神界,也绝不会再踏入神树树顶一步,就让我发泄一下吧,仅仅这一次。” 随其话语,人间绝唱的十面埋伏自手中琴传出,九天苦笑一下沉默不语。
良久,弦断,泪落,整把琴化为纯粹的灵气融入神树,夕瑶的语气似是平静:“这把琴还是飞蓬当年送的,只可惜,他并不懂,我请他为我斫琴的言下之意,琴,便是qíng啊…如今,琴毁qíng灭,也好。”周身气势一点点提升,她垂眸喜怒不显:“这么多年的执着,也该放下了,重楼将要突破三皇,飞蓬又离去,我神族,该有新的界主诞生,九天。”
好友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九天怔忪了一下,回头走下神树,低不可闻的音调传入夕瑶耳中:“我知道,然而你能因飞蓬过得幸福而放下执念,我却是不行的,所以,我会将当年未能得到之qíng化为最美丽的记忆,非为不思不忆,而是透彻接受,我…终是天帝帝女,现在的天界掌控者,自当以族群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