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当中他感觉到似有若无的视线,没有杀意。想到这里有那些特殊的守墓者,心中渐渐释然。周围有嘈杂的声响,但是这难以让他清醒过来。
他不知道当时有一群猫围着他,就像围着祭品一样……
在有人靠近的时候,他下意识抬起手中的武器。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想睁眼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但是却难以动作。
直到怀中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让他放松下来,后来就是后颈一痛,他彻底坠入黑暗。
米莱想将他的大衣脱下来,但是这男人昏过去之后死沉的,想要用力让他翻身又怕让他的伤口加深。
她在医药箱里翻找,终于找到一个锋利的小剪子。她坐在chuáng边,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比划了半天,还是将他贴身的黑衣剪破了。
将染血的衣服扔到一边的盆里。
外屋木桌上旁观的小猫看的乐呵,她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是真不怕躺chuáng上的那个死了呀?
她仔细观察他的左腹,三个血dòng,看起来像是被羽赫伤到了。
用纱布将他腰腹上的血渍擦gān净,她轻按了两下伤口四周的皮ròu,暗叹他身体真是结实。
倒了消毒消炎的药水,又到了一些加速愈合的药粉,她用医用纸胶带粘上纱布将伤口遮起来。
“本来应该很痛的……”米莱将边上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是什么人将你打成这样?”
一直到晚上,米莱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她已经向善条刚毅请过假了。
白小爷进屋的时候拽的二五八万似得,他直接走到有马贵将的面前,一双雪白的手掀开被子,少年细白的手搭在有马贵将有力的腕上。
米莱惊讶:“你还会这个?”
白小爷啧啧叹道:“你小爷我略通一二。”
“……谁小爷?”
“哈哈~~”白小爷gān笑,立刻转移话题:“没事,壮得很,死不了。”
“不过,”他俯身闻了闻伤口的位置,纱布已经被血渗透:“麻药、还有别的东西。呵~人类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肮脏。”
白小爷说话的时候旁若无人,这山上的猫族中鲜少有不讨厌人类的,白小爷属于那大部分当中的。他讨厌人类。
“怎么着,是你用火焰将他那伤口烫上,还是要我来?”
“你来吧。”米莱看了一眼他手上那分不清楚颜色的光,那是无色的能力,她在穗穂那见过。
白小爷叹气,‘任劳任怨’的消耗能力来给这个躺着的男人治伤。
“不过他这身体可够结实的。”白小爷说话的时候没多想:“真不像个正常人”
木屋是里外两间,里屋除了一张chuáng之外,还有一个木制矮榻,米莱决定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了。
将柜子里的几chuáng被子拿出来铺的铺、盖的盖,晚上也不会太冷。
晚上临睡觉之前,米莱又帮他上了一次药。看那伤口愈合的趋势跟开了外挂似得,米莱忍不住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他,熟悉的面孔、温柔的睡脸真是让人爱恋。
米莱那双小手轻轻拂过他的头发,画过他的眼角眉梢。
要怎样做才能不爱你呢?她忽然想起这句话,虽然有点无病呻吟的嫌疑,但是米莱对他真的是又爱又恨。
爱上一个人之后,会变得患得患失,而后渐渐yīn郁疯狂,那是因为爱能生恨。
但是,米莱恨不起来他、她也不会疯狂。她对他的恨,多半是女孩子娇嗔笑闹的成分多一些,她……一直很喜欢在他面前扮温柔。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马贵将身上的被子被几只猫压得密不透风,一夜过去……很暖和。
米莱一直照顾他,喂粥、擦身、擦脸,事无巨细。
两天之后,昏迷当中的有马贵将彻底清醒过来。
他恍惚记得一直有个白发的女孩照顾她,他想……那就是戈莱。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身量纤长的白色身影瞬间闪出屋子,片刻之后,一个白发少年端着一碗东西进来,米的香味散发出来,很熟悉。
“先别起来。”白小爷出口制止打算起身的有马贵将,“小爷我不介意这两天喂你吃东西,但是小爷我很介意你将伤口撕裂了。”